郭淡拿过学报来,递给边上一个年轻人泰州学派的弟子,道:“你可有看过这篇文章?”
那人点点头。
“你觉得如何?”郭淡又问道。
“写得非常好,哪怕再过二十年,学生也写不出这等文章来。”
“那你对这篇文章有何评价?”
“......丹青妙笔,言简意赅!”
那年轻学子想了半天,才给出这么一个评价。
“就是这么简单。”郭淡笑道。
李贽还有些转不过来。
徐姑姑笑道:“如他们的文章,您尚且可以评论一二,但是除您和海若居士之外,只怕也没有人几个能够真正看明白,那些年轻学子,纵使想给出建议,也不知从何下笔啊!”
李贽是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看来这学问太高,也不是好事啊!”
郭淡笑道:“学问高当然是好事,但是要用对地方,金锄头好不好,当然好,但是你拿去开垦,就肯定没有铁锄头好用。”
李贽拱手道:“阁下真乃谦谦君子也,依我之见,阁下这把锄头比金更贵,比铁更好用。”
郭淡闻言,不禁惆怅道:“这太好得锄头,亦非好事,试问天下间,有哪处墙角,值得我去挖。”
......
而那边已经陷入绝望之中。
真的是绝望。
一群大学士、士大夫,名士,坐在赵家得大厅,个个都是一脸生无可恋。
他们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是完全照着学,都学得这么惨。
这可真是太令人绝望了!
脸早已打肿,现在正处于麻木状态。
连开学院的热情都没了。
“呵呵...各位无须气馁,要论做买卖,咱们这些人就是加在一起,也难以是郭淡的对手啊。”
只见苏煦和谈修从外面走进来。
“苏兄。”
沈伯文立刻起身。
崔有礼好奇道:“苏兄方才为何那般说,我等才不会跟郭淡比做买卖,我们如今比的是文章,可不知为什么......?”
“这哪里是在比文章,比得就是买卖啊。”
苏煦拿起桌上一张报纸抖了抖,“这不是商品是什么?那些酒楼茶肆买来这些报刊,为得是什么?是为了更多客人上门,而不是为了学问。”
沈伯文道:“可这上面写得也是文章。”
苏煦哼道:“文章放在这上面,也就是一件商品,如今咱们比的可不是谁的文章写得更好,而比得是谁得报刊更受欢迎,这不是买卖又是什么。”
众人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文章好确实没用。
沈伯文点头道:“苏兄所言极是,咱们不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不!”
苏煦摆摆手,道:“他郭淡一个商人竟敢开办学院,那我这个文人倒也与他比比做买卖,老夫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偏要与其斗一斗。”
沈伯文忙问道:“苏兄有何妙策?”
苏煦突然看向谈修,点点头。
谈修从袖中拿出一张折成方形得纸张递给过去。
沈伯文接过来,打开一看,最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科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