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当朕是死人,朕坐在这里,可就不让你们欺负郭淡。
宋景升立刻道:“陛下,微臣道士以为姜给事说得非常道理,当初朝廷将卫辉府承包给郭淡,只是让他恢复卫辉府的财政,可没有说允许其为了恢复卫辉府的财政,而影响到其它州府的管理,既然卫辉府已经影响到其它州府,他就理应为此负责。”
万历也急了,道:“之前不是都说了么,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们为何不自己反省反省,就只知道怪罪郭淡。”
申时行郁闷的瞟了眼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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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时他们与言官争的时候说得。
万历这话显然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姜应鳞立刻道:“陛下,那些知府虽说有管理不当之处,但那是另一回事。若依陛下之意,是不是每个州府可以自己来制定所为的规矩,而不顾国家制度?”
这当然是不行的,不然的话,还什么中央集权,不又回到春秋战国时代。
万历是连嘴都不敢张,这可是个大坑。
这话说回来,如果郭淡不是帮他做事,不受他控制,他也不会让郭淡承包的。
王家屏附和道:“陛下,姜给事言之有理,当初将卫辉府承包给郭淡,那是因为潞王府的特殊情况,才给予他一些自由,在当时也未将此定为长久之计啊!”
郭淡立刻道:“既然朝廷不满意我,那就可以取消契约,何必让双方都难受,但是契约上可没有写明这一切,这些问题都是现在提出来得,当时我也没有考虑到,让我对此负责,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这话题是越聊越危险,他只能以退为进。
姜应鳞道:“如果朝廷要毁约,理应按契约上执行,你自然不需要向朝廷交税,这都当赔偿给你的。但正如你所言,契约中并未写明,你可以给周边州府带去伤害,我现在说得是河南三府的危机,说得是国家制度,你是不是大明子民,你是不是要遵从国家制度,既然是你造成那三府的危机,那你就必须为此负责。”
这家伙是打通任督二脉了吗?郭淡郁闷的瞟了眼姜应鳞,只觉这厮今日战斗力爆棚,句句切中要害,卫辉府确实占了制度的便宜,商人为什么都跑卫辉府,就是因为制度不一样,这不论好与坏,卫辉府确实对周边有冲击。
但是这个没有写到契约中去,可偏偏又写到国家制度里面,郭淡身为大明子民,同时又没被授予特权,自然也得遵从国家制度。
郭淡郁闷道:“你这是过河拆桥,我当时唯一的责任就是恢复卫辉府的财政,其它州府,我想都没想,我也没有想到周边百姓会上卫辉府来。”
姜应鳞道:“朝廷现在不是也没有怪罪你吗,倘若朝廷要真的追究起来,只怕你赚得那点钱,还不够赔的,你可知道你给整个河南道带去多大的伤害吗?
故而朝廷才给你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你来承包那三府,负责解决这三地的危机。朝廷向来就是赏罚分明,你在卫辉府做得好,你也拿到你应得的,关于税入,契约定得是多少,就是多少,但是因你而导致的负面影响,你也得负责挽回。”
神TM赏罚分明。郭淡只觉好气好笑道:“姜给事不觉得这话自我矛盾吗?承包卫辉府,您说伤害了开封府、彰德府、怀庆府,可您现在又让我继续承包。”
姜应鳞笑道:“你也说了,上回没有考虑到这些,故而出现这么大问题,这回我们会考虑的非常仔细。”
该死的,原来他是在这里等着我。郭淡骂娘得心都有了。
到时苛刻的条件,可就有了充分的支持。
“哎呦!”
万历突然一声呻吟。
众人望去,只见万历一手扶着额头。
“陛下。”
李贵急忙上前,吓得脸色苍白。
张诚叫嚷道:“快宣御医,快宣御医。”
又向申时行等大臣道:“陛下身体不适,今日会议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