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登时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来,只见门后站着一儒服老者,这人李奇认识,姓周,乃是门下省谏议大夫。
李奇拱手打了声招呼。
对方却只是点了下头,倒不是故意冷落李奇,只是心里十分诧异,以至于失态。
黄信仁目光朝外面一瞥,道:“哟,原来是经济使呀,真是好巧啊!”
语气中充满了敌意。
李奇站们门前也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巧合,实不相瞒,我是特意来找盐铁使的。”
屋内几人皆是一愣,任谁都知道,李奇与黄信仁是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是毫无交情可言。
黄信仁本人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皱眉道:“哦?那不知经济使有何事指教?”
李奇呵呵道:“指教可不敢当,毕竟在下乃是晚辈---。”
黄信仁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带着一丝怨气道:“你还指教少了。”
李奇兀自面带微笑,不愿就此多说,他真的很赶时间的,直接道:“能否请盐铁使移驾在下的包间。”
黄信仁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得吗?”
李奇干脆道:“钱。”
这未免也忒直接了吧。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透着一丝好奇,要知道,如今大宋的财政大权就掌握在他们手里啊。
黄信仁双眸左右瞟动了几下,朝着几位好友拱手道:“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一会儿。”他身为三司巨头之一,自然明白谈钱就不能谈感情了,一码归一码。
那几人虽然很想八卦这方面的消息,但是也不好强求,纷纷拱手回礼。
黄信仁与李奇来到隔壁包间后,刚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道:“经济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奇笑道:“简单来说,我是来给盐铁使送钱来的。”
黄信仁如何敢轻信他这话,不冷不淡的笑了两声,道:“不会吧,经济使何时变得恁地大方了。”
李奇呵呵道:“盐铁使莫不是忘记了,前段日子,我还给你们三司送去一笔大礼啊!”
黄信仁没好气道:“可是据我所知,当时你们军器监可也没有少得好处。”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黄信仁又在这个圈子不少年了,哪能没有察觉。
李奇倒也没有否认,反正是以皇上的名义贪的,纵使黄信仁知道,他也不敢说出来。道:“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我今日前来,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黄信仁哦了一声,道:“那真是稀奇,黄某很期待了经济使的恩惠啊!”
话里颇具讽刺之意。李奇正色道:“恩惠真不敢说。我来此只是想与盐铁使做一笔买卖。”
黄信仁好奇道:“什么买卖?”
李奇道:“我们军器监想从你们三司租用两间冶炼作坊。”
黄信仁双眉一抬。惊讶道:“冶炼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