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你看。”被称作殿下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坐在一辆木质的四轮车上,腿上盖着一条毯子。
他头发半束起,用一块玉质发冠固定,身着松石色云纹样长衫,月白滚边,肤色也偏白,但不同于被称作流云的少年,他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丝病态的苍白,连同唇色也不那么红润。
“司徒婉儿?俞唤晴?她们在做干什么呢?旁边那女的是谁?”
流云趴在船栏上,将手搭在额头上挡着阳光眯缝着眼睛看着。
“那是江府的两位千金。”
少年靠在椅背上,腿上传来的微微刺痛,让他轻皱着眉头,他抻了抻腿上的毯子,神情笃定。
“那矮一些的就是近期在太医院传的沸沸扬扬的江府二姑娘江落落,这二姑娘和江家大公子自小父母双亡,没少受二房的气,前段时间她被凌王从乱葬岗救了回来,痴呆居然好了,还学会了医术,听说圣上还钦赐了行医令给她。”
少年托着腮,盯着岸上那小身影,狭长的丹凤眼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猫科动物,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殿下的目力又精进了!流云真是羡慕!”流云转过身,走到少年身后,将四轮椅往前推了推。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莫要光顾羡慕别人,却轻视了自己擅长的那一面。”
少年伸手想要按住腿上疼痛的地方,可心里知道那样也无济于事,便作罢。
“殿下说的是,流云记住了,”流云又将手搭在额头上,盯着岸边看,“他们好像快打起来了,真是哪里有司徒婉儿那女疯子哪里就不太平!”他撇撇嘴,继续盯着岸边。
少年呵呵一笑,露出了一侧虎牙:“让船往岸边靠。”
“是,殿下!”
岸边,江落落一个错步,抓住了司徒婉儿鞭子,猛的一抻,鞭子被拉的直直的。
司徒婉儿睚眦迸裂:“你敢抢我鞭子!放开!”
“呵!”江落落冷笑一声,“你用鞭子伤人,我为何不能抢你鞭子?你既知道秦伯崇被秦老将军打了板子,你就不怕晋平侯打你的板子么?你觉得晋平侯府的家教不及秦将军府?”
江落落没说一句便逼近了一步,司徒婉儿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