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春秋盯着他,问道:“寻道路上应摒除杂念和亲缘,你不怕她日后成为别人拿捏你的软肋吗?”

方易秦看了他一眼,轻笑道:“软肋?从前她或许是,可现在她是能够独挡一面的人,她变成了我方易秦的后盾和底气,我打心里为她骄傲自豪,只是这种感觉没有妹妹的人很难体会到。”

“我并非没有妹妹,只是我受的教导不许我挂念她。”百里春秋说的很小声,却还是给方易秦听的一清二楚。

他惊讶于百里春秋居然有妹妹,于是问道:“她现在何方?为何从未听说?”

百里春秋低垂着眸子,挣扎着要不要把往事说给面前这个还没认识多久的师弟,可想起方氏兄妹相处的样子,再想到每次下山历练自己妹妹都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的心就苦涩不已。

“我妹妹名唤夏至,家里人只是给她随意定了个名字,从小她就不受爹娘待见,只想把她早早嫁人,我想帮她也只敢在爹娘看不见的地方帮忙,十三岁那年,天蕴宗弟子来村里宣传修仙,十多个孩子里就只挑了我们兄妹,我以为她能和我一起来宗门,谁知道出发那天她被爹娘抓着不让她来天蕴宗。”

说着说着,百里春秋想起从前的日子,语气低落了许多:“后来又一次我和其他弟子一起到一个偏僻小秘境里寻宝,我在那里见到夏至,我才知道她到了一个小宗门当弟子,她长高了很多,见人就笑,却独独对我冷脸,不愿和我相认,几十年来,我经常会去她宗门看她,可她一次都不和我说话。”

方易秦震惊了,不可置信问道:“几十年?一句话都没说!百里师兄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百里春秋反驳道:“不可能的!她右手手背上有个烫伤伤疤,形状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方易秦没话讲了,虽然不知道百里春秋是怎么做到的,但总归不知道内情,也不好给他出招。

见方易秦许久没说话,百里春秋自言自语道:“师尊同我说只有心无杂念才能求得大道,可我心中总是能想起夏至。”

“求道并非必须如此,这些东西都是定给弱者和懦夫的,只要你够强,其他人自然会将你奉为圭臬,到那时何必遵循别人的教条。”方易秦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