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魏以蘅正在用晚膳,外面一位小厮忽然求见。
“这是朱大人让小的给王爷的,让王爷一定亲自过目。”
魏以蘅撕开信封,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难看。六皇子好奇,忍不住凑近看,忽然大喊一声,“五哥,他,他死了?”“怎么会?大皇子竟敢假传圣旨,赐死五哥?他怎么敢?”
“他如何不敢?只有你与三哥正日在花天酒地。”
魏以蘅把信放到烛火上,信很快燃起,他随手扔进盆子里,看着白纸变成灰烬。
难怪大皇子迫不及待造反,原来是赐死恭王,趁他不在京中,这才近水楼台。
只是母妃,估计已落入他们手中。
他不能再等了,晚一刻钟,母妃便多一分危险。
“茂源,放出消息,大皇子假传圣旨,弑父杀手足,罪不容诛。”
下半夜,萧意回来,跪在桌前。
“王爷,皇贵妃不见了。皇上仍旧昏迷在龙床上。”
“曹总管可查清楚父皇为何一直昏迷?”
“昨天晚上,王忠命人偷偷出宫到宁王府,说皇上中了迷幻散,已经病入膏肓。太医为了延续皇上的寿命,只能让皇上陷入昏迷针灸。”
六皇子急得上下乱窜,“难道就不能去找解药吗?喂解药给父皇啊。这帮太医都是废物吗?”
萧意道:“皇上已经让锦衣卫指挥使去西域寻找解药,只是不知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皇上也活不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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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骂道:“那些太医每日替父皇把脉,就没察觉到父皇中了毒?全是废物。”
萧意道:“迷幻散无味无色,快要毒发身亡时才能把脉出来。皇上能如此快把脉出来,是当日在坤宁宫里,情绪激动,这才让太医诊了出来。”魏以蘅站在窗前,双眸凝视着夜空,心绪如那交织的星云般复杂。
他的心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发生过。
他着急攻城,一定不只是为了母妃与父皇,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但他冥思苦想,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转过头,对萧意道,“你回京去,与曹总管想办法找到母妃。本王集结兵马,五日后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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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老百姓被禁止出门,官吏们也都被禁足在家中。
季文聿和姜流帆待在李宅,他们权势微薄,无法得知宫中太多动静。
过了两日,宫里传出消息,大皇子登基了,昏迷中的皇帝变成了太上皇。
季文聿发现许昌并没有丝毫惊讶。想必是李簪词走之前,交代了许昌许多事情。
姜流帆有些担忧,“文聿哥,大皇子登基了,你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他是不是个明君啊?”
季文聿道:“不管谁登基,都不会无缘无故迫害臣子。”
“可外面都在传,大皇子赐死了恭王,我怕文聿哥你也会……”
“恭王与大皇子是亲兄弟,恭王是皇后之子,若恭王不死,大皇子自然不能继承皇位。我与大皇子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大皇子不会杀我一个小小的编纂,放心吧。”
季文聿打断她。姜流帆终于露出笑容。
又过了三日,他们以为终于可以解禁了,外面却又传来消息,宁王率领人马攻城了。
闲杂人等若不想死,便好好待在家中。
许昌开始忧愁起来,季文聿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问道:“许叔叔可是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