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船只靠近屯门,此时屯门已经被淹了一半,他们站在屋顶,远眺城外荒地,看不见任何军队,只听到炮火轰鸣不断。
传来的方向应该是大靖南海海域边界。
这个时候,魏以蕰应该就在那边指挥作战。
街道上挤满了捆着行囊携家带口逃亡的人,赶往码头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马叫声,咒骂声,呼喊声,小孩啼哭声不绝于耳,远方又隐约传来了炮火声,有的妇人也开始大哭起来,护送他们的士兵劝他们把重物先扔了,那些畜牲也先舍弃,这些都带不走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性命。
有个身体佝偻的老妇人,沧桑的手抹了抹凹陷的眼睛,这辈子积攒下来的几只鸡鸭,留着下蛋给孩子吃的,没了还怎么活。
“我走不动了,不走了,死了便死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她的鸡鸭,不肯再往前挪一步。
李簪词没有过多停留,这个时候,都各有各的苦。
确定了魏以蕰在的方位,她带着朱永逆行而过,耳边的海风呼啸而过,紧张和心急取代了内心的害怕。
船一路往前,他们感受到的海面震动越来越大。
不过一会儿,就看见了大靖的船只,大靖威风凛凛的船帆迎风猎猎作响。
朱永有令牌,他们一路通过海师检查,上了将军战舰。
魏以蕰此时正在跟将领们商议作战计划,改造大靖的火炮。
听到朱永带着一位姑娘来,先是诧异,随后起身暂停商议,先去见他们。
李簪词头发有些凌乱,可能是太赶,她的脸色并不好,甚至苍白,没有血色。
魏以蕰心情复杂,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第一句话还是说:“先暖暖手,喝杯热茶。”
李簪词哪有什么心情喝茶,眼下把正事说完,再慢慢喝茶也不迟。
“王爷,我知道怎么对付博雅国。”
魏以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什么,最后道,“朱永,去上茶来。”
朱永出去了,李簪词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又强调,“方才我跟朱侍卫在番禺码头询问了王爷的副将,我知道如何对付他们。”
“你先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