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护卫死得越来越多。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天色渐亮,他们才停下来。
这里树林茂密,人坐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她喘着气,心平复下来后,才去看坐在不远处的季文聿。
他正在处理伤口,是护送她逃跑时,刺客朝她射了一箭,这一箭被季文聿用手挡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拔掉了箭矢,红肉往外翻,鲜血淋漓,十分瘆人。
李簪词看他要用嘴绑上纱布止血,忙走过去,“季大人,我来帮你。”
季文聿似乎受到惊吓似的,站起身弹跳开:“娘娘不可。恐怕皇上会误会。”
“有什么不可?方才季大人拉着本宫跑的时候,不是也牵了本宫的手?”
“事权从急。”
“这也是事权从急。”
李簪词蹲下身,二话不说,干净利落地帮他绑好了伤口。
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李簪词看了眼四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地方,这么出去兴许又会遇到刺客,还是等魏以蘅带人来救她,以静制动吧。
小主,
“我去找些柴火来烘干衣服吧,否则我们都要着凉了。”
李簪词说完话,等了会儿,发现季文聿没有回她,她好奇转过头,看见季文聿面色潮红,似乎十分痛苦。
该不会是发热吧?
“季大人,你没事吧?”
季文聿艰难地摇了摇头,“娘娘,您走远些。”
李簪词却走过去,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昨天射她的那支箭,该不会是淬了毒?
“季大人,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季文聿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忽然又惊恐地弹开,痛苦又自责。
“娘娘,下官…下官…恐…恐中了春药…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忍不住地过来拉她。
李簪词明白了,朱家不是要杀她,而是在刀剑上抹了春药,要让她身败名裂。
原先这药是要给她的,因为季文聿替她挡了一刀,所以毒下到了他身上。
季文聿已经开始撕自己的衣服,趁着仅存的理智要把自己绑起来。
但好几次,因为药物控制他的理智,他用可怜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娘娘…”
嘴里不停地喊着她。
季文聿自制力极强,同僚们妻妾成群,他仍然洁身自好,没有沾染一点不良嗜好。
此时变成这副模样,这药定是要与人成事了才会解。
李簪词的心是冷的,硬的,否则她不会从失去父亲后,撑起李家,再一路跟着魏以蘅被囚禁,再坐到皇后之位。
今日,她要做的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自己的后位。
可是在看到季文聿用衣服帮助自己也于事无补时,要用刀子宫守住她的清白时,她的心动容了。
她上去抓住季文聿的手,用力抢过她手上的刀。
像是在沙漠上极度缺水的人遇到了海洋,季文聿没忍住又握住了她的手。
“娘娘…”
他的声音含着渴望,所以带了一丝沙哑迷惑。
李簪词按照罗掌柜教她的,用力在季文聿后脑勺拍了一掌,季文聿果然失去了意识。
药效还在他体内,只要他醒来,就一定会痛苦。
李簪词背着他找到了一处清冷的湖水,让他泡在冷水里,把路上摘的药研磨成汁,喂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