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音他确定没有听错,是俞氏的声音。
他忙朝声音的方向跑过去,没看到人,于是走上前询问两个道士,有没有看见一位长相柔弱的姑娘来这里?
道士道:“世子,今日除了昌国公府的小姐夫人们,其他的都是我们道观和庵堂里的人。”
“庵堂?”梁靖孜忽然想到刚才听到一个女子喊常慧,这应该是道姑的法号。
于是,他跑到斋堂去,果然看见几个道姑正在给夫人们泡茶喝。
他一个个地去看她们的脸,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都不是,他不可能听错,不可能啊。
道姑被他这么直白地盯着,面露难堪。
石氏见夫人们不说话,都等着自己儿子犯错,她终于看不下去了,“孜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梁靖孜却不回答,抓住一位道姑问:“你们庵堂最近有没有一位刚进来的女子,她长相柔弱,对人十分和善。”
“世子说的可是常慧?”
梁靖孜高兴地抓住她的肩膀,“她在哪里?”
“方才我让她端茶过来,她说身子不舒服,回庵堂休息了。”
梁靖孜二话不说,就往庵堂去。
夫人们面面相觑,这是在找谁?
石氏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儿子找的是俞氏。
这个狐媚子,原来是躲到庵堂来了。原先还想着祈福让昌国公府内宅安定,日后能再重复昔日的辉煌。
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了如此令人不快的事情。
石氏看了眼杨嬷嬷,杨嬷嬷会意,立即出去跟在后面看着。
一直到傍晚吃斋饭,梁靖孜都没有回来,不过杨嬷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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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石氏耳边说了什么,石氏气得差点能捏碎手上的碗。
看来梁靖孜和俞氏相认了。
后面两天的打醮,梁靖孜没有再出现,派下人去找他,也寻不到他的影子。
石氏气得差点晕倒,忍不住在李簪词面前骂道,“一定是俞氏把他拐走了。这个娼妇,怎的阴魂不散,定是算好了我们日后会来这里烧香,一直等着呢。”
李簪词安慰道:“婆母也别生气了,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眼下还是尽快找到世子才好,不然公爹知道了,世子肯定要被禁足,全京城又要笑话我们昌国公府了。”
经过李簪词的安慰,石氏的气蹭蹭往上涨,“你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
李簪词委屈地道:“是儿媳嘴笨,可是儿媳说的是实话。婆母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石氏指了指门口,李簪词再待下去,只怕她真的要被气晕。
“你先出去,安排明日启程回府吧。”
到了第四日,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坐着马车回府了。
路上,李簪词心情很好地喝着茶,云珠小声地说:“小姐,世子跑去庵堂后,就拉着俞花魁下山了。俞氏当时还要跑,世子就紧紧搂着她,说这段时间特别想她,找她找得快要发疯了。她要是再跑,世子也不活了,接着世子带着她同骑一匹马去了郊外的庄子,两个人进了屋子后,就再没有出来过。吃的喝的,什么都是庄子上的下人端进去,真令人恶心。”
回到昌国公府,昌国公正好回来,没有看见梁靖孜,问道:“世子呢?”
石氏隐瞒道:“道长多留了世子两日。为了他仕途顺利,我便没有让他跟着一起回来。”
昌国公也就没有往下问,而是看向李簪词。
“前两日世子跟宁王说了李家的事情,宁王本想等世子去了户部,再问清楚些。但世子又告假去道观打醮。听说我们今天回来,宁王便亲自登门询问。如今他还要两日才回府,你跟我去向宁王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石氏没想到宁王竟然亲自上门过问,看来自己儿子真的受宁王另眼相看。
如果李簪词是跟梁靖孜去府外见宁王,石氏确实觉得不合伦理纲常。
如今贵客上门,主母跟着招待,这就合理合规了。
石氏见李簪词愣在那里,眼底露出鄙夷,“你第一次接待王爷这样的人物,紧张也是难免的。不过有我们在一旁,你如实说话就是。日后世子高升了,你面见的高官会越来越多,大方些,别人也不会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