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结束后,梁靖孜又被昌国公叫去训斥了一顿,骂他不该当众说休了李簪词,要抬俞花魁进门。更骂他窝囊废,连自己的妻子都管教不了。若是当初对人好点,今日这等好事,她能不让你出面吗?
说到底,都是夫妻离心,他太懦弱无能惹的祸。
梁靖孜没想到昌国公数落他,还数落李簪词在外面抛头露面,过于高调的事。
梁靖孜眼珠子一转,哭丧道:“父亲,并非儿子懦弱。你是知道的,她没有嫁过来前,李宅的生意都是她在操持。她不是世家闺秀,整日到处跑,比男人还要蛮横。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儿子是文人,她是商人,不是她的对手。”
昌国公叹道:“她一个妇人也不容易。日后生意上的事情,你能帮就帮她些,若是可以,最好接手过来。让她安心在府里,跟着你母亲打理后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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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孜摇头:“儿子不是经商的料,再说了,当初她嫁进来,也说过她不能离开李家的生意。最重要的是,儿子觉得她讨厌我,不会把生意教给儿子。”
梁靖孜的逃避让昌国公恨铁不成钢:“你们是夫妻,她怀孕了不能出府,这生意不就让你来打理了吗?爹也不是让你把她的财产拿过来,而是认为女人总出门抛头露面,人家会误认为我们昌国公府没有男人了。你多帮帮她,让她依赖你,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父亲,她厌恶儿子还来不及,怎会依赖儿子?”
就拿李簪词从来不求他夜宿她的院子来看,就知道李簪词多厌恶她了。
昌国公道:“你干出这么多荒唐的事来,哪个人能不厌恶你。但她毕竟是女人,女人生了孩子,都会安心下来。日后你们之间有隔阂了,再强的女人,也都会为了孩子原谅你。她现在只是没有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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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簪词回府的时候,把脸上的红疹也洗掉了。
晚上睡觉前,惜纹拿了个精致的水云纹陶瓷罐子过来,说这是御赐的上等药膏,生肌祛癣的。
李簪词看了眼,这瓶应该是魏以蘅送给她的。
这时云珠又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套累丝镶宝石的头面首饰,“皇上这次赏给小姐的,不仅有白银和金子,还有好多好看的首饰。”
头面首饰共十九件,大发簪八支,小簪花两支,其他的都是发饰,整套头面做工细致,造型别致,佩戴必摇曳生姿。
不用说,这是魏以蘅的。
前世,魏以蘅就是拿着这套头面试探她的意思,若是她愿意,就跟他私会。
但她婉拒了,并且作诗羞辱了他一番,让他别以为自己位高权重,就认为别人会看上他。
这一世,她不会那样刚烈,既然是以皇上的名义赏赐给她的,她就假装不知道,留下来不用就是。
李簪词让他们清点完赏赐的珠宝后,放到她的私库里。
准备睡觉时,嬷嬷走进来,说世子来了。
李簪词坐起来,这个龟孙子三更半夜的不在自己院子里,到她这儿来做什么?
她披了外衫来到堂屋,梁靖孜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喝茶。
狗看到他都羞于跟他是同类,李簪词在心里骂了好多话,这才心平气和地坐下,微笑地问:“世子不是说要休了我吗?来我这里做什么?”
梁靖孜皱眉,他果然没办法跟李簪词共处一室,连俞氏的半分温柔也没有。
想到昌国公的话,梁靖孜忍下了,“今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方才父亲训过我了,我听说你的生意出了点事情,你与我说就是,我去帮你周旋。”
你去周旋就是卖妻求荣,李簪词微笑道:“眼下世子还是先找到俞花魁,我的生意不重要,俞花魁的性命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