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簪词睡了个自然醒,听到下人说石氏又病了,因为思虑过重,比前两天还要严重。
下午,她正在查看账本,管家急匆匆跑过来,让她去前院劝一劝,国公爷正在杖打世子爷。
李簪词想着有好戏看,立即换了衣服跟着。管家以为她心疼世子,叹气说,还是大奶奶深明大义啊。
刚走到穿堂,隔得远远的,李簪词就听见昌国公责骂梁靖孜丢光了昌国公府的脸面,老祖宗挣下的产业早晚要给他败光。
砰砰砰砰的拍板声,混着梁靖孜低沉痛苦的倔强声,听得李簪词胃口都好了几分。
“父亲,儿子这次不能依您,绝不依您。”
“就是打死我,我也要找她,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儿子就是太听您的话,才会失去她,让她伤心离开。”
李簪词拐入后门,来到了前院,看到梁靖孜趴在木凳上,白色深衣已经被血染湿,加上昨天被山寨的人打了伤口还没有好,简直惨不忍睹。
李簪词嘴角差点勾起,吸了吸鼻子,还要演戏,只能抿着一张唇,成一字表示严肃。
石氏哭得手帕一直抹眼泪,杨嬷嬷在一旁劝:“国公爷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世子身子要不行了。”
“父亲,您别打了,也别生气了,把世子打死了不要紧,您的身体重要啊。”
梁靖孜已经被打得快要失去意识,忽然听到李簪词这么一说,气得意识清醒了几分。
昌国公也愣住了,这儿媳妇的心到底是过于冷了些,自己丈夫死了,竟是不要紧?
“世子已经两日不上值了,这一身伤怎么也得再养三五日,这就是六七日了。连续这么多天不上值,户部那里看他告缺那么多日,给他考核不过关,可是要扣俸禄和降职的,到时候父亲的脸往哪里放?”
昌国公慢慢冷静下来了,儿子跟俞氏只是私德,混了些。若是丢了官职,那才是有辱家门啊。
他把木板一扔,对着梁靖孜骂道:“亏你有个如此为你着想的妻子,今日我便罚你到此,若再犯,我便把你逐出家门,别在府里丢人现眼。”
昌国公走后,石氏立即让人把梁靖孜抬回院子里,命府医过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