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李簪词的马车出府时,她让人跟在李簪词后面,看看李簪词到底要做什么。
城外的观音寺名声在外,每日香火旺盛,京城和其他各州县的人络绎不绝,有许愿的,有还愿的,但大多数是来这里求子,听说极为灵验,特别是寺庙当日的第一炷香,最是灵验。
李簪词早早地来到观音寺,还烧了第一炷香,虔诚地跪在蒲垫上,嘴里念念有词,后来又卷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得了一道开光的金符,放进早已准备好的精致香囊里,这才转身出殿,回李宅去。
马车很快来到李宅的正门,平日她的马车都是从东角门进去,今日她却想堂堂正正地从正门入家一趟,弥补前世委身于魏以蘅后,不能光明正大进入自家的痛苦。
惜纹和云珠虽然不解自家小姐为何在这里下马车,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多问,一人扶着李簪词下马车,一人上台阶让门子开门,顺便进府去跟夫人说小姐回来了。
李簪词看着红色门楣上‘李府’两个黑色的大字体,鼻子酸涩。
她真的回来了,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家,昌国公府代替不了,宁王府代替不了,那个冰冷没有人情味的深宫代替不了的家。
“怎的不进府来?”妇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李簪词抬头看去,母亲穿着酱绿色直裰,挽着个妇人头发,温柔慈祥,看着自己笑。
“姐姐…”
九岁的李瑛词穿一件浅绿色的直领对襟长衫,梳着双螺鬓,惊喜地看着她。
前世,即便委身于魏以蘅,李簪词也从来没有哭过,势必要为自己活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但今日看见母亲和妹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就那么对自己笑,李簪词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云氏走过来揽住她,柔声地问:“怎么眼睛还红了?是不是在昌国公府受了委屈?”
李瑛词振振有词地道:“姐姐,他们就是图我们家的钱,他们若欺负你,你就别给他们钱花。”
李簪词双手紧紧地搂住母亲和妹妹,闻着身上熟悉的味道,这一世,什么都可以重来,她也绝不会再走前世的路。
李瑛词被李簪词勒得有些紧,差点不能呼吸。不过姐姐想抱,她可以忍一下让姐姐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