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纹气得骂她们奴大欺主,让她们滚出去。
其中一个最受景阳伯夫人重视的丫鬟站起来,“我们滚出去?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这先前住的可是我们府嫡出的大小姐,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当上堂堂的世子夫人了?笑话!常话道,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惜纹还要跟她们对峙,李簪词呵斥一声,让她们停止。
惜纹跟着她,骂人最多也只是一个滚字。这帮丫鬟跟街边的泼妇似的,什么下贱蹄子,贱货,小娼妇,嘴里跟吞过粪似的,能骂出最臭的话来。
她们敢蹬鼻子上脸,一是景阳伯夫人授意,特意把她踩到尘埃,让她知道自己身份下贱。出了事有景阳伯夫人兜着。二是她的丈夫。因为家族原因被迫娶了她这个满身铜臭味的,暗中支持这帮丫鬟们欺辱她。
李簪词在一张雕花红花梨木圆桌前坐下,眼神扫过桌面上的饭菜,说道:“过来布菜吧。”
丫鬟们回道:“奶奶从来不叫奴婢们布菜。”
“今儿我就想让你们布菜。”
丫鬟理所当然道:“奶奶,这院子里没有这个规矩。”
“规矩是你定的?还是府里定的?”
“奴婢们不敢。”
丫鬟们嘴上说着不敢,却还站在原地。
“好一个不敢。”李簪词突然沉下脸,把桌上滚烫的茶水砸到他们身上,“既然不敢,还不过来?”
丫鬟们显然没想到平日温和的她,会突然动手,怔愣在原地。
夏日衣薄,滚烫的热水刺痛了她们的肌肤,终于让他们回过神。
她们却没有跪下求饶,而是搬出自己原来的主子:“大奶奶把奴婢们烫伤了,一会哥儿姐儿看见了,奴婢们怎么向他们交代?”
他们嘴里的哥儿姐儿是大李氏留下来的孩子,说这话,就是想让她这个主子道歉。
李簪词看见她们在慢悠悠地用手帕清理衣服上的水渍,对惜纹使了个眼神,让她去找主管内宅事务的孔妈妈过来。
孔妈妈是府里的老人,只听昌国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