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只会招来更深的阴谋,刀剑注定伴随血雨腥风,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想过得简单一些,和那些耕田种地、撒网捕鱼的人为伴。”

段长平注视着百里衍,仿佛要看透这个被阴谋摆布的男人,是一个受害者,还是一个魔教棋局中的叛徒。

“这样也好。”

他轻轻一笑,像是在为某种局势画上句号。

“百里兄既然远离江湖,那恐怕我们今后也不会再见了。”

百里衍嘴角一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怕是如此。”

“那,什么时候走?”

“收拾行李吧。”

段长平带着一丝轻松说道:“盟外有人在等你。”

“哦?”

“你准备好了吗?”

“早已准备好了。”

百里衍从墙上取下包袱,那是他日日早晨打好、每夜解开的行李。

他目光转向桌旁的那堆厚厚的稿纸,说道:“这些东西,请你帮我交给嫂子。”

“是《四海风闻录》的手稿吧?”

“可惜没能校稿,更没完结,真是抱歉,还请替我向她道声歉意。”

“我会的。”

百里衍将包袱扎紧,手下意识地伸向桌旁的佩剑。

“……”

他犹豫片刻,最终毅然收回了手。

那把陪伴他一生的长剑,从今日起已成无用之物。

“走吧。”

“好。”

两人并肩迈步而出。

虽走出了这座没有铁栏的牢房,却也告别了纷繁复杂的过去。

直到外头风拂过脸颊,百里衍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平静地说道:“一切如何结束,还要看未来,但今天,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话了。”

“既然如此,我问个问题吧。”

“问吧,能答的,我会答。”

“魔教传递了什么信息?”

“等我见过家人后,再告诉你。”

“那我换个问题。”

段长平一边走,一边问道:“魔教为何与所有人为敌?”

百里衍微微一愣,眉头蹙起。

“魔教与所有人为敌?”

“不是吗?”

“并非如此。”

百里衍语气笃定。

“魔教只敌视中原,而对其他文明,他们只是悄然隐匿,让外人误以为魔教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言。”

“只针对中原?为何如此?”

段长平的表情微妙起来。

“难道是出于恶意的特殊针对?”

“我也曾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