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疾立刻低语道:“却是个女扮男装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李德奖瞪了他一眼,道:“此女口出狂言,怕是不能善了,咱们看戏就是,万万不可牵扯其中,收起你的性子,别一看是个女子,便管不住手脚!”
“我分得出轻重!”李定疾立刻正色道,“这女子言语之中,轻蔑太华真人,那太华山何等地位?南冥真人更是吾家先祖,哪会多说?”
两人正说着,却听那淳风出言:“不过,这女子说的也有道理,我自幼便听过扶摇真人的名号,也知道他的诸多事迹,就时常疑惑,有这等人物护持,为何那南陈不仅未能大盛,反而最终灭亡,陈氏宗族离散,甚至还有传闻,说……”
李德奖闻言勃然色变,赶紧道:“李淳风!你也少说两句!”
他万万没有想到,堵住了李定疾的嘴,却是疏忽了李淳风的胆子!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那女扮男装之人却忽然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传闻中,那位扶摇真人身怀至宝,为四洲大能觊觎,先后几次被围、被暗算,虽然神通玄妙、道法高深,但寡不敌众、明不抵暗,最终被削去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坠入了凡尘,结果又不甘故国破灭,于是归于凡尘,想要扭转乾坤,却最终在战阵之上,被气血狼烟冲击,最终神通尽失,被人擒拿斩杀!”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简直一派胡言!”
“太华仙家之事,也是你这竖子能议论的?”
“道听途说之言,也敢在此张扬!”
……
人群中,有些人怒而反驳,有些人则是不言不语,面露沉思。
还有人摇头叹息,道:“这些仙家之事,本就真真假假,多是后人牵强附会,甚至为杜撰之事,居然还有人为此据理力争,相互问诘,着实荒唐!”
但那装扮了的女子却不依不饶,只是问道:“先生,你虽是说书人,但说的事,总要有个前因后果,能说得通、辩得明,经得起推敲,否则的与那随口胡诌之徒,有何区别?还请不要回避,将小子心中的疑惑,解答一二!”
听得此言,不少人暗暗点头,下意识的看向那说书人。
却见此人不急不慌,从旁边的桌上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润乐润嗓子,笑道:“诸位,稍安勿躁。”
他一开口,众人终于安静下来。
李德奖见李淳风还待开口,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语道:“淳风,你几次前往太华山寻找仙家秘境都无功而返,回来就说,凡事只看表面,不得其实,眼下这事,说不定内有隐情,听听何妨?”
李淳风笑道:“兄长误会了,我并非质疑扶摇真人之事,而是想要明白,那位真人到底是生是死,毕竟自从大隋一统,仙佛显世,众多真人活佛行走凡俗,那些传闻中的高人大能多多少少都在某一处留下过足迹,但唯有这扶摇真人,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有说他神通盖世的,有说他早已陨落的,还有说他言过其实的,各种传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自是令人好奇。”
他这边说着,那边说书人放下茶杯,便道:“这位姑娘有此疑惑,也不算奇怪,在下走南闯北,在这酒圣楼之前,走遍了大半个中原,诉说仙家佛门之事,多有被询问之时,而扶摇真人的事,被问得最是频繁,被问的多了,在下便也常常思索、探究,甚至寻访各处,有幸得见了几位当年亲历的道长,得了答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吊了一下胃口,见有人按耐不住要追问,才道:“这南国陈止所以灭亡,非扶摇真人不救,而是那陈后主咎由自取!”
他见众人疑惑,就解释道:“所谓陈国,其实颇为曲折,其开国之君陈霸先虽勇冠三军,却是因故绝后,乃至皇位旁落,为侄辈截取,所以这后面的陈君本就得国不正,气运自然有亏,幸有扶摇真人这等人物出现,方续得国祚,一时还得了淮地,可惜到底是气运有亏,所以好久不长,待那后主陈叔宝登基,倒行逆施,屡屡作恶,更不知因何缘故,此人尤为痛恨扶摇真人,不惜自断根基、自毁长城!”
顿了顿,他又喝了一口水,接着才道:“陈叔宝几次陷害不说,更是不惜与外人联手,谋害于扶摇真人!最终令真人心灰意冷,据说先是将家人亲眷都接入了仙境,又分化了一缕血脉化身,与陈国陪葬,自此斩去了凡尘纠葛,真正逍遥自在!”
“原来如此!”
众人听得这话,立刻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