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保姆是全罗道的口味,也不知道您爱不爱吃这口儿。”
李牧师说着,林巍则只是笑笑:“没事,我不怎么挑食。”
“那就好,万一有什么不喜欢的,您尽管说,家里还有别的菜,叫保姆重做就是了。”
李牧师说着,而林巍则问道:“你们的保姆都是哪儿请的?自己找,还是找中介公司?”
“我们是自己找的,但也有人找中介,您要是需要雇保姆,我倒是知道一家公司口碑还不错。”
林巍琢磨了一会,突然想到个人,他想了想,道:“我在自己也私下里找找吧,保姆还是得慎重一点。”
“您说的是。”
李牧师笑呵呵的说完,看了一眼李莎拉,见她一直不说话,就看着林巍,心里想着——也好,不说话也好过乱说话。
他现在还真担心李莎拉突然又拿她破脾气坏事儿了。
自从知道隔壁的林巍搬进来,李牧师就专门找人打问过林巍的关系。
得到的结果有些吓人。
金门集团的背景,再加上他和汉城日报的坊间传闻,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真是走了大运。
若是能和这样的人物搞好关系,教会发展不用说,自己整体的人脉也会能大大得到扩展——所谓的人脉就是这样,当你认识一些厉害人物的时候,自然也就能通过他去认识更多和他层次相近的人物。
想到这儿,李牧师更热切了些,看似漫不经心道:“不知道林社长nim有没有什么宗教信仰?”
“倒是还没有。”林巍说完,顿了顿,道:“我是华侨。”
李牧师恍然,随后笑道:“那不妨有时间来教会看看?我们下周三的晚上还有慈善晚宴,您要是有空,不妨也来参与参与?”
这便是隐晦的开始共享人脉了。
很难说是林巍正好撞到了这晚宴开始,还是因为林巍搬过来,才专门想要开一个慈善晚宴。
林巍自然笑着答应:“我得看看时间,如果没事的话,就会过去,下周三晚上是吗?”
“是的,那我先谢过林社长nim了,我的朋友们啊,可有不少都想和您见见面呢。”
李牧师说着,看了李莎拉一眼,而后笑道:“这做慈善的,您也只看您的需求就好,毕竟以林社长nim的收入,综合所得税想必也不会太低.做做慈善,倒是一件利人利己的事儿。”
林巍心领神会,当即道:“那倒是巧了,我正愁明年的税款该怎么办呢,与其交那么一大笔钱去给那些不做正事的家伙们糟蹋,倒不如做做慈善,利人利己。”
“哈哈哈,那我们之后再详聊。”李牧师微笑着,心里定下了许多,他胸有成竹道:“不少社长基本上每年都会在我们教会捐不少钱,我们家也会办些画展,您要是对艺术品、慈善有兴趣,不妨抽空多参与一些。”
“好。”
林巍答应了下来。
对于到了他这个地步的人来说,赚钱是重要的,但如何从税务上省钱,也是一件关键的事儿。
否则,每年光是综合所得税,就能高到一个吓人的地步。
这也是为何林巍现在的车子都是挂在公司名下的原因之一,可即便如此,他还有大量的税务要交,今年发迹的时候还晚,可到了明年,林巍必然是税务检察官的眼中肥肉。
所谓画品拍卖,估计其实也都是他们避税的一种方式,拿钱买了画儿,扭头倒腾一笔手续费,便能原封不动的再还回来等到画作价格炒高了,或许这画师也随之出了名,到时候虚高的价格说不准还能变成实价。
一幅一文不值的画,倒腾几手,就价值千百万,成了某些人资产组成的一部分,还不用交这部分的税。
这就是一些画展背后的真相。
李牧师有渠道,有方法,更重要的是,有经验
怪不得你能住进这儿来
林巍笑容因此真诚了几分。
“没想到李牧师nim还经营画展。”
“主要是为了我女儿.她呀,就喜欢画画,也挺有天赋的,我希望以后能让她的画儿也成为画展里的常客,这才提前投资,想着替她铺铺路。”
李牧师又不自觉的炫耀起了自家闺女。
李莎拉面露些许尴尬,她虽然的确有些天赋,但说实话,还真不是什么顶级天才,只是个普通的小天才而已。
而且她还不算勤奋对于画画这行来说,天赋上的差距是相当巨大的。
只不过,画的好,不代表画值钱,更不代表能成名。
“一会您要是不急,可以看看她之前的画,要是有喜欢的,挑一副带回家去,正好您新家也需要点装饰品。”
李牧师越说越来劲,李莎拉饭都吃不下了,底下踹了他一脚,李牧师这才停住。
崔敏舒擦了擦嘴,放下筷子,没说过话,默默替林巍夹菜。
林巍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略有不自在,笑笑:“我不懂艺术,再好的画落到我手里,恐怕也是明珠蒙尘。”
“是我疏忽了,哈哈哈。”
李牧师立刻转移了话题。
一顿家常饭吃了一个小时。
李莎拉也没插不上话,可也不想回屋,李牧师和林巍聊天她就旁边偷偷看着,也不在乎崔敏舒时不时投来的眼神,等到两人离开饭桌,到了茶几喝茶,还主动端茶倒水的,拿零食点心,那和善的态度,让李牧师都有点绷不住了。
他哪能看不出自己女儿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人家还带着女朋友呢!
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人尴尬的聊了半个小时,林巍便借口离开。
可到了门口,李莎拉又没忍住,对着林巍道:“等一下!”
“.”林巍无语的回头看她。
“我不是惹事才打架的事出有因。”
她有些委屈,欲言又止着。
林巍看了一眼李牧师,只是笑笑:“哦,下次还是别打了。”
随后关门离开,根本不在乎她后面还有什么话没说。
李牧师都看呆了。
等到林巍走了,李牧师黑着脸看向李莎拉:“莎拉呀,你这是干嘛!?”
“怎么,对客人好你还有意见?不是你让我对林社长客气一点的吗?”
李莎拉摘下墨镜,揉了揉眼,却疼的一呲牙。
李牧师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不到崔小姐的脸色吗?”
“墨镜太黑,看不到.”李莎拉无所谓的说着,而后顿了顿,又道:“下周三有晚宴?”
“嗯?”李牧师一愣。
李莎拉指了指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就不知道推迟一点,等我眼睛好了再说?非要我丢人唉,下周三也不知道消不消得掉”
她气恼的又回到卧室里,李牧师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平时又不去晚宴,他哪知道这回她突然又要去。
李牧师只能哀叹一声,坐在客厅,愣愣发呆——他只能暂时忽略女儿的问题,开始思考起了林巍。
既然过去有过节,那想要和他交好,难度就更大了
得想想法子.
怎么才能笼络这样一位名人呢?
李牧师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对方可能不缺钱,也不缺一般的人脉但国会议员,却不一定了。
想好了怎么拉拢林巍,和他结交友谊,可扭头,又不由想到了自家的倒霉闺女
真是求求上帝保佑
另一边,回到家里的林巍,揉了揉崔敏舒的脸:“醋包,缓过劲来没?”
“她可真够.自我的。”斟酌了一下,崔敏舒用了个委婉的形容代替了不要脸这个词儿。
叹了口气,她兴致缺缺道:“早知道李牧师的女儿是她,就不搬这儿来了,我原本听说隔壁是个教会的主教,还想着邻居也不错呢,好歹是信教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烦人的事儿”
“好了好了,她今天不也没招惹你吗?你也看见了,我没带理他,不用管她就是了。”
“她眼神都要拉丝儿了!装的倒是一副淑女的样子。”
“戴墨镜你都看得到?”
“她眼瞎了我都能看出来。”
崔敏舒思来想去,最后哼笑一声,往他身上一挂。
任你这小婊砸装模作样,又有什么用?
喜欢林巍?嘿
“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
“其实.有更好看的哦~”
崔敏舒微笑着,展开了对李莎拉不为人知的报复。
第二天一早,崔敏舒起得很早。
她哼着小曲,早早就做好了早餐,还收拾了家里的垃圾,在门口翘首以盼着,直到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动静,她才推开门。
果然撞到了正要出门上学的李莎拉。
李莎拉看见她,不由一愣,随后想了一会,才勉强露出笑容:“敏舒姐。”
“呦,莎拉妹妹?”崔敏舒顺便就用了更亲切的称呼,她笑吟吟的站在电梯前:“上学去啊?”
“嗯林欧嗯.社长呢?”李莎拉不自然的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想叫欧巴就叫嘛,反正你昨天都叫了那么多声了。”
崔敏舒不急不缓,轻笑着撩起长发。
李莎拉不自觉的顺着她的手看去,看到了她脖子上、锁骨上的红印.她虽然还没实战过,可在网上也算老司机,哪能不知道这一晚上多出来的印子是什么?
该死
李莎拉咬紧了牙。
她是故意的!
“是吗?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了。”
李莎拉说着,但却迈不动脚。
“电梯到了呢,起的真晚呀,快点走吧,别迟到了,莎拉妹妹。”
她还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伸着懒腰:“昨天没休息好,姐姐就回去继续补觉啦~”
崔敏舒另一只手将垃圾丢在电梯前的垃圾箱里——每天物业的人会早晚准时清理一遍。
而后,对她伸手,调皮的眨了眨眼:“拜拜,一路顺风。”
李莎拉两眼发直,按着电梯,不说话,崔敏舒也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着,拉开房门,又关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李莎拉才憋屈的一脚踹在垃圾箱上——固定在电梯前的垃圾桶用料很好,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的多。
她倒吸一口冷气,跳着脚,进了电梯,小脸一垮,西八西八的无人的电梯里愤怒的叫了两声。
而崔敏舒,则心情愉悦的搂住了正在餐厅吃早点的林巍。
“怎么,报复成功了?”
“.你怎么知道?”崔敏舒一愣。
“今天特意起这么早,昨天还非要我别捂我嘴,正吃饭呢。”林巍好笑的说着,话说一半却被她用手捂住嘴巴。
打打闹闹着,直到崔敏舒出去,林巍.却依旧没有上班。
几天之后。
“又请假了?”
李仲久一愣神。
有些气恼的放下手里的文件,他左右环顾,望着远处办公室里的权俊佑:“权经理!过来一下。”
随着张守基的人被清理了一遍,金门娱乐的部门结构也发生了变化。
还没来上班的林巍悄无声息的进步到了副社长的位置,而权俊佑也提到了副总经理的级别,原本二部的部长池英俊则提成了总经理。
“李社长,有什么事?”
权俊佑走来,微微鞠躬,态度恭敬却略显疏远。
“林社长打算什么时候来公司?”李仲久有些烦躁。
“抱歉,我也不大清楚林社长的事情。”权俊佑不卑不亢的说着。
李仲久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行吧。”
他回到办公室,拿出电话,想了很久,才拨通过去。
“喂?”
电话那头,林巍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李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