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强撑着精神走进了慈宁宫的大殿,太后坐在炕上抽着水烟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魏嬿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头。
钮钴禄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宫女。
眼前这个小姑娘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尤其是隐忍着泪珠的样子,颇有几分倔强执拗的决绝。
怎么看都是个能在后宫立足的好苗子。
“面如凝脂,眼如点漆,这样的人,不入后宫是浪费了。”
后宫?
魏嬿婉咬紧下唇,“太后娘娘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太后在炕桌边上磕了磕水烟袋,抬眼嘲弄的看着魏嬿婉,
“哀家看着这后宫嫔妃得宠的都是满军旗,心里只觉得恐慌,今日在祺贵妃那匆匆一瞥,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
“如今哀家有意抬举你,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
魏嬿婉跪在地上,修的干净的指甲紧紧的嵌入自己的掌心之中,硬生生的憋回了眼底里的泪珠儿,不卑不亢的说道,“太后是打算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
“可是太后娘娘,您既然能控制的了奴婢的家人,奴婢就能请祺贵妃派人去解救左禄。”
“再不济,太后就赐死奴婢,奴婢都死了,祺贵妃更会厚待奴婢的家人。”
“至于胁迫利用这样的戏码,太后娘娘还是省省吧。”
“如此筹谋,用在奴婢这样一个卑贱之人的身上,实在是不值当。”
太后和福珈对视一眼,不怒反笑,“果真没看错,是个有骨气的。”
“用家人威胁你不过就是引子,哀家早就听说了,瓜尔佳氏与你主仆情深,你和她身边的那个景泰,穿的用的比低位嫔妃还要奢靡华贵。”
“如此情谊,让你背叛怕是不可能的了。”
魏嬿婉长嘘一口气,“那太后找奴婢是何意?”
空气静默。
只能听到炭火盆子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太后才重新开口,“如今皇上生死不明,若是皇上身边只有你们的人,那皇上定然是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