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诀三皇子仔仔细细地把玩着断指,眼里万千思绪堆积缠绕。
“断了一根手指头还能当皇帝。”
管家弯腰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思考良久之后,南诀三皇子摊开纸,拿起狼毫在纸条上写了两列小字。
吹干后将纸条叠起来放到木盒里,把盖子盖起来。
“扔到王府门口。”
管家恭恭敬敬地接过盒子,也没问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把盒子扔到门口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百姓打扮的男子蹲下身把盒子捡走了。
管家和那人对上眼,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南诀三皇子站在书房里转圈圈,要不了几天父皇没等到皇兄回来,肯定会猜到已经出事。
东陵国如此强大,如果加上西岳也不打过的话,自己得多留一条后手。
总不能像皇兄一样丢了性命。
欧阳轩能做到全灭东陵国皇室,等打下南诀,南诀皇室肯定也会一个都不留。
好在现在还没到无计可施,退无可退的地步。
通往东陵国皇都和军营的分岔路口,提前收到消息的阎翰云带人在那里等温怀蝶回来。
足足十三天,简直太磨人了。
如果不是阎翰云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训练阎家军上,肯定早就等不住去找温怀蝶了。
雷霆急躁的抬动两只前蹄,仰头朝阎翰云长吟一声。
阎翰云伸手安抚雷霆的头,挺起胸膛往前眺望,“发现他们来了是吗?”
雷霆点点头。
几个眨眼之后,车队出现在树叶后面的拐角处。
阎翰云等不及地驾马朝前飞奔而去。
温怀蝶掀开车帘走出来浅笑着盯着他。
莫名有一种山贼头头抢新娘的架势。
没等阎翰云喊她。
温怀蝶便先开了口:“夫君,我想你了。”
阎翰云眉开眼笑,心里暖洋洋的,胸膛在欢呼雀跃地悸动。
伸手一把将温怀蝶拉到自己的马背上,两人慢悠悠地在路旁骑走着。
旁若无人的亲昵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扭过头避着。
光天化日之下,摄国大将军和他的夫君可真是歪腻。
阎翰云的呼吸打在温怀蝶的脖子上,温柔地轻声问道:“累不累?”
温怀蝶摇头否定:“回来的路上很顺利,我刚刚在马车里睡了一小会儿。”
阎翰云:“皇都里南诀和西岳的探子已经全部清理掉了,牢里那个瞎了一只眼睛,人疯疯癫癫的,白十三说受到的刺激太大。”
温怀蝶舒适地靠在阎翰云的怀里,闭着眼小憩。
山间的凉风吹着特别舒服。
阎翰云用头给她遮太阳,也晒不到烈日。
“南诀三皇子八成不会想让他这个皇兄活着回去,算时间手指头也应该要到他手里了。”
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想让竞争对手活着。
身在皇家,又是同父异母,鬼才相信他们之间有太深的兄弟情。
欧阳轩回到皇都后第一时间去沈府找了司徒含烟。
司徒含烟太过激动,差点一头栽到灰石砖地上,用手撑着爬起来。
她不敢直视欧阳轩的眼神,只敢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姨父。”
欧阳轩落座在正厅的椅子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司徒含烟眼神惊喜地猛地抬起头看向欧阳轩,没想到对方会夸自己。
欧阳轩扫了眼站在屋内的丫鬟和正在外面搬花的下人。
“沈府外面我和温怀蝶都安排了人,经过这件事人以后会撤掉一半,毕竟你的身份特殊,在大事未成之前,我们总是有些不放心。”
司徒含烟眨眼,张口欲言又止。
她紧张地握拳,南诀一日不灭,自己就不是绝对安全的。
“姨父,能不能别把他们调走?他们在这里也挺好的。”
虽是监视,但也有保护。
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人要了她的命。
欧阳轩直视司徒含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这孩子真的是太胆小了。
没办法独立,只能依靠别人。
这要是长大了也这样,该怎么嫁人啊?
总不能自己护她一辈子。
“我的人可以继续留在外面,温怀蝶那边得撤掉两个,她不花有用的成本在没有价值的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