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径直进门寻了个椅子坐下,轻笑一声,“连我上京白家女眷谁是谁都还没弄清楚,便想着坐享其成,渔翁得利,衡阳白家胃口不小,胆子也不小。”
白宣堂听着语气,面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你,你难道是白朝颜?”
救驾有功,勇战沙场,白朝颜三个字,已在北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朝颜没承认也没否认,伸手示意了下,“自从祖父去了后,上京白家同衡阳宗族鲜少走动,但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我都是要尊称一声叔伯的。”
白宣堂打量着白朝颜,听出这话里面的客套,便端着长辈的架子坐下道,“颜姐儿这话说得没错,若是按辈分,你确实要唤我一声宣堂大伯。”
白朝颜仍旧在笑着,“所以……此番宣堂大伯远道而来,就是为了代替宗族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
白宣堂没料到白朝颜说话这般直接和难听,一时间竟险些没招架住。
“颜姐儿你这话说得太过狭隘,族里面的人也是为了上京白家这些孤儿寡母考虑,同气连枝,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欺负啊。”
白宣堂背靠在椅背上,双手踹袖,一副长辈模样般的语重心长,将宗族打得那些龌龊心思,说得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白朝颜笑着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抬手扫向面前的圆桌。
“哗啦——!”
面前的茶具忽然被掀翻在地。
说翻脸就翻脸?!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险些将白宣堂给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颜姐儿,你这是做什么!”白宣堂隐隐愠怒。
白朝颜甩了甩指尖上的茶水,声音凉如洒落在地的冷茶,“我上京白家男儿,为何宁愿葬在上京城外,也不愿回归衡阳祖坟,这个道理我以为衡阳宗族的人会懂,但是现在看来,你们似乎并不明白。”
曾经,阿父也并非不愿提携衡阳白家,奈何衡阳白家仗着上京白家男儿们的军功,在衡阳作威作福,阿父再三警告没有任何作用,干脆单方面断了同宗族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