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爱幼,等缝完针,她单独拎这位老人家出去聊聊人生,然后再送入地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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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哲双手戴上医用橡胶手套,目光静静地从言昭渗血的后脑,扫过她的面庞,落在她身上。
这个叫言昭的女生静静地靠坐在病床上,黑发如瀑,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清冽的双眼深邃沉静,黑瞳内碎光流转,像是蕴含着历经百年的古老星辰,琼鼻朱唇,肌肤如瓷,有种飘渺神圣,令人望而生畏之感。
不似凡人,反像仙人。
饶是从不关注娱乐八卦的沈时哲,心里也不由划过一个念头:看起来,似乎跟小护士描述中那个讨人厌的形象不太相符。
一旁端着托盘同样正在经受美颜暴击的小护士内心OS:巧了,我也这么觉得…这个颜配上这个气质,真的杀我啊!!!
缝合的过程中,言昭全程表现极为淡定,除了偶尔略有蹙眉外,神情平静,一声不吭,仿若后脑的穿针引线于她而言如同无感一般。
沈时哲不禁对她更为侧目,快速地缝合完,他摘下手套和口罩,声音柔和几分:“好了。”
“多谢。”
言昭抬起双眸,看向这名气场温和沉稳的医生,目光触及他的面容时微微一顿,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眼下泛青,阳气薄弱,月角低陷,印堂暗沉。
刚才戴着口罩没看全,现在看到脸,她知道这位老人家为何要在阳间迟迟不肯离去了。
被她直勾勾地盯着,眼神还颇为意味深长,沈时哲不由摸了摸脸:“怎么了,伤口疼?还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言昭摇头,反而询问起与病情无关的话题:“你近期有血亲离世?”
沈时哲愣了愣,有些困惑:“你怎么知道?”
他的祖母上个月寿满离世,虽然亲人逝去悲伤不舍,但好在老人家是在睡梦中静静离去,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什么罪,在民间被视为喜丧,叫人又好接受几分。
“看到的。”二人亲缘宫相合,是为血亲。
她瞥了眼扒着床栏眼巴巴地瞅着她,目光充满恳求的老太太,目光又落回男人的眉心处,素指曲起,轻轻敲了敲床沿:“你...命宫还挺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