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锦垂着脑袋,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宋闻渊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地压了压嘴角,才温声说道,“既如此,我介不介意,又有什么干系?何况,你与她之间若真要有些什么,便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再者,小白眼狼虽然有点养不熟,但她素来骄傲,纵然要与你有些什么,也定是先从我这里清清楚楚地了结之后……赶紧收拾收拾,快些追上去吧,我还有些账,要同人去算算清楚。”
“好……”
宋闻渊转身走到门口,脚下微微一顿,又补了句,“承锦,有句话我觉得还是得说一声才是。”
素来伶俐的许公子此刻看起来有些呆傻,讷讷点了点头,“你说。”
“我知你的性子,你既将她搁在了心上,便是刮骨剜心都放不下的,我也未曾想要你放下……我虽不知她过往经历,但瞧着那性子,想来一路走来不容易,多个人关心呵护她,并非坏事。”宋闻渊低了低头,背在身后的指尖屈了屈,才朝着身后摆了摆手,一边跨出院门一边说道,“只是,今日之后,你许承锦的祖宗,又多了一位了。”
说罢,再不停留,几步便出了门。
院中风大雪疾,脚边炭火噼啪作响,许承锦站在那里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宋闻渊最后那句话里“多出来的一位祖宗”说的到底是谁——这死小子,夫凭妇贵,自己给自己乱涨辈分,也不怕折寿!
许承锦紧了紧后牙槽,又低着头笑了起来,兀自喃喃,“不愧是活祖宗,连宋闻渊都得栽……”还栽得这么彻底。
就凭那死丫头惹事的本事,以后宋闻渊有的受累呢!
这般想着,他便觉得很是愉悦,那愉悦冲散了“莫名其妙多了个祖宗”这件事带来的郁卒,随手抄起烧坏了一个角的毛毯进屋收拾衣裳去了。知玄山啊,数年未回,借此机会回去看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