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庶女佟婉真,胆子不小,但显然不是很聪明,这几日天天出门,每次都是左顾右盼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生怕别人瞧不出端倪来似的——宋闻渊安排在那里的人手早已盯上了这样的佟婉真,跟了两日愈发察觉到不对劲来,这女人看着是天天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地逛,却又几乎什么都不买,最重要的是,这女人一脸走在路上也仍然是那一副探头探脑找人的模样。
明显是另有所图。
顿时起了疑心,愈发跟得紧了。
果不其然,今日就跟到了一个老嬷嬷的宅子门口,瞧着像是金屋藏娇的香艳故事,俩人正唏嘘无趣准备离开了,没想到满脸怒容的秦永沛杀人似的冲了进来拖着人就走了……多少有些古怪,多了份心眼的手下又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正主回来,倒是见那嬷嬷打扫了屋子收拾了东西,锁了门离开了……
手下愈发觉得不对劲,将此事悉数禀告了宋闻渊。
宋少爷悠闲得很,搬了张躺椅在廊下晒太阳喝茶,元小姐坐在边上看书,又是一本没有封皮的医书,宋闻渊这几日见着元小姐这边有好几本没有封皮的医书,据说都是许承锦从太医院那边搜罗来的。宋闻渊注意到元小姐看这些书的时候,并不似看什么深奥晦涩的东西,看得挺快,偶尔勾勾画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看什么市井故事集。
手下过来的时候,元小姐就这么一边看,还一边听着,翻页的动作半点不带迟缓的,可宋闻渊却很明白太医院里那些藏书,越是没有封皮的、看着很新像是从来没人翻阅过的,一般都是没人看得懂的东西……他眸色渐浓,浓郁幽邃的视线里,似有一点亮色渐渐晕染开来,带着笑。
宋闻渊摆摆手,让手下下去了,“嗯,你们继续盯着佟家那庶女,秦永沛为人周全谨慎,倒是那佟家的,是最容易出错的地方。”
手下点点头下去了,宋闻渊继续看着元戈,笑着问她,“你觉得……如何?”
如何?不知道太医院里哪个不成器的誊抄的,好好的孤本这么一代代传下去,越传错得越离谱。她皱了皱眉头,翻过一页,才意识到宋闻渊问的是秦永沛和佟婉真的事情,才搁了手中的医书,嘻嘻一笑,“挺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费尽心思也要嫁过去的,如今不是得偿所愿?这‘得偿所愿’里,还有自己的一臂之力,说来她还得好好谢谢我呢……”
宋闻渊从她手中接过那本医书,随手翻了翻,如愿发现看得懂字却看不懂词,于是又不甚在意地递了回去,挑了挑眉头,问她,“所以,你当初……看上秦永沛什么了?就看上他的恶了?”
“我何时看上他了?”元小姐脱口而出,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温浅曾经的确是非他不嫁的,只是这阵子没人提起,她给忘了。于是讪讪笑道,“彼时眼瞎,以为温雅的皮囊下,是一颗正人君子的心,不过本小姐后来不瞎了。”
“温雅的皮囊?”宋大人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倏地笑了笑,撑着躺椅半起了身子凑过去,“温小姐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