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成安摆摆手,“别提了,一宿都没怎么睡好。昨天晚上来回想了很多,怎么都睡不着。”
沈润秋从老板手中接过一碗豆浆,为他摆在面前,又把装油条的盘子递给老板,笑道:“您愁什么?该愁的是我们才对。”
毕竟这事一成,他只用做个甩手掌柜就得了,厂子的盈亏都是沈润秋承担,他反而压力还小了不少。
“我昨晚睡得还挺好,回去躺床上,一倒头就睡。”沈润秋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付成安忧心道:“小沈,你跟我说,要是你接手了,真的打算做医疗器械?”
沈润秋把油条往豆浆碗底按了按,直到浸满了才停下,回答道:“您看我有别的选择吗?”
付成安有些羞愧,是啊,原先各种办法他都用过了,要是真能行,他也不用现在跟着沈润秋现在发愁了。
“沈叔叔,不瞒您说,我对陈师傅的手艺还是相信的。”沈润秋咬了一口油条,“昨天晚上我半夜出来上厕所,路过厂子,见里面还亮着灯呢。”
他们住的那家旅馆没厕所,就连老板都得跑到几百米以外的公厕去上。
付成安闻言笑了笑,“他老传统了。”
“老陈啊,自尊心特别强,早些年在东北的钢铁厂,技能大赛上得了个第二名,被人家第一名挤兑了两句,他险些给人家开了瓢。”
易潇惊叹道:“想不到陈叔年轻的时候还挺热血的?”
“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最后他那瓢没开成,还是一下子想明白他自己技不如人。”
付成安喝了口豆浆,继续道:“回去他死练呐,没日没夜地,眼睛都要熬瞎了,后来第二年就拿了第一名,一直到他跟着我来江南省办这个零件厂,可是当了很多年的冠军。”
说到这,付成安瞪眼一笑,“昨天你说他做不成,可不就急眼了吗,非得给你做成看看!”
付成安笑了两声,也是缓解了些许压力,他坐在马路边三两口将豆浆喝完,丝毫没有老总的架子。抹了两下嘴,站起身来,见两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便道:“走,咱们去看看,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做出来!”
工厂里和昨天一样静悄悄,那间陈建国独有的工作室却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几人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趴桌子上睡着了。
听到门响的动静,陈建国迅速醒来。
三人围在他身后,付成安上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陈,我们没来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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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国一看就是一宿没睡,胡子拉碴的,眼角还挂着赤糊。
他伸了个懒腰,从桌面上取出一个还没来得及开刃的刀片,又拿起原来那个规整的刀片,放在面前比了比,“你们看看,这算不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