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秋站起身时,还有些头昏眼花。
刚刚连续做了十几分钟的胸外按压,她早已经力竭,能撑到现在完全靠信念。
此刻她的双手已经没了知觉,她看着,颤抖着,想抬起来都很困难。
“沈医生,擦擦汗吧。”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微微屈身,将一条充满香味的帕子递给弓着身的沈润秋。
沈润秋缓缓抬头,眼前这人看起来有些熟悉,可她一时也想不起来。
“沈医生,还记得我吗?”姚文娴持着端庄的笑容,“前几天在长丰号客轮,您救过我们的小孙女。”
沈润秋这几天不是在卫生院坐诊,就是跟着王兴明翻山越岭满岛出诊,见过的人脸属实是多。
听她这么一说,沈润秋倒是想起来了。
“托沈医生的福,小宝昨天刚刚出院,我和他爷爷几经打听你在黎明岛工作,这才来了,希望您别觉得冒犯。”
那次出行属于付成安和姚文娴夫妇的私人出行,因此穿着比较随便,但是他们今天来感谢,是作为公务出行的,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场面。
付成安和姚文娴白手起家,如今年过五十已然打拼下了一片天地,华安钢铁足以称得上是北方钢铁业巨头,这年头万元户少见,而像他们夫妇这样拥有一大笔资产的人更少见。
“麻烦您等会。”沈润秋又去看了看姬秀琴情况,嘱咐道:“刚刚她的情况属于急性心梗,救回来之后不保准会复发,所以尽量今天转院。”
邱国文愣头愣脑看向那面色平静女医生,这个前几天被他说上岛混日子的女医生,刚刚救回了他的老婆……
见他愣着,沈润秋轻轻蹙眉,“听到了吗?”
邱国文仍然愣着,说话却有点刚刚紧张之余的嘴皮子打架,“听、听到了。”
说完,他又赶紧跑到姬秀琴躺着的床旁,此时妻子已经有了呼吸,眼睛也微微睁着,只是有些无神。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朝他指了指人群中的一群领导。
想说什么,却感觉嗓子是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