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是学过,但我不敢……”
魏起总觉得沈润秋问他的时候,像极了那个在实践课上教他操作的外科老师。语气也很平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她说话时就感觉自己被碾压了。
事实上沈润秋不管是操作,还是诊断,亦或者应急处置能力,都超过他一大截。
沈润秋停下筷子,抬头严肃地盯着他道:“不给她做,患者十分钟内窒息而亡。做了,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你对于操作不熟练,也应该尽力去做,而不是彻底放弃患者的生命,那样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她作为医生向来遵守的底线,只要有救,那么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拯救。
魏起脸色涨红,“我、我知道了。”
沈润秋没再和他说话,继续低头扒饭。
远处,男人靠在甲板的栏杆上,体态放松,眼神却透过餐厅的窗户看着那正埋头吃饭的年轻女孩。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刚刚的年轻医生,他话很多,女孩时不时回应两句。
终于,女孩抬头对他说了一长串话后,年轻医生红着脸走出了餐厅舱门。
船长走到韩牧潭身旁,“那对老夫妻和孩子已经搭上渔船,大概一个小时以后能靠岸,鹏城港医院也都准备好接力抢救了。”
韩牧潭点点头,“辛苦了。”
年轻船长刚刚上任没多久就碰到这事,也是害怕得紧,尤其船上还有韩牧潭这么一位团长在。
他受宠若惊道:“我可没做什么,都得谢谢那个女医生,刚才那对老夫妻下船的时候还问呢,能不能让恩人给他们留下联络地址,他们好来谢恩。”
忽然,他眼神一定,“欸,那不就是那个女医生吗?我去问问她。”
韩牧潭把人拦下,“她在吃饭。”
“他们想当面感谢的话,就来黎明岛卫生院,她是我们的驻岛医生。”
船长恍然大悟,“原来和您是一个地方的人啊!您怎么不去打声招呼?”
“不认识。”
韩牧潭留下一句话,便走回船舱里。他买的是普通舱,刚刚听到有人求救,便去了上舱。
他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抢救了,女医生背影果断,手法利落精准,一套操作堪称完美,周围人纷纷赞扬。
韩牧潭突然发现,自己每次见她,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