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祈闻声回头,脸上洋溢的笑容撞进李鸾樱眼中,虽是赏心悦目,可李鸾樱和李清昙不同,因为李桑那档子事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也就没什么反应。
金祈随即一愣,咦了一声抱手而立一旁,比女子还要白嫩的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衣袖,而后出声试探:“李鸾樱?”
李鸾樱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斜着眸子看着这人:“不知你来我的住所有何贵干。”
“唉,说这话多见外,国主不是说让我们多多接触嘛?三日后城内举办游灯会,不知公主殿下可否赏脸一聚。”他面色如常,眸色却深了两分,在那双淡金色眸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晦暗不明,叫李鸾樱看起来阴森森的,很不舒服。
不过…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鸾樱想着,他这人既然把母后搬出来了,自己也就不便拒绝,可又着实不想与这人相处,当真头疼啊。
李鸾樱长呼一口气,再转身过来时脸上也扯了一个巨大的笑容,只是僵硬的不断着自己的脸皮,就这样两人笑着对峙个不停,李鸾樱甚至从这人已经被笑容挤到只剩一条线的眼中看出了得意和挑衅!
“不好意思哦,近来身体不适,大抵是出不了门的,金公子若是不介意那就请改日再来吧。”李鸾樱伸手揉了揉自己笑的酸痛的脸颊,自己都这般说了,他总不会再纠缠下去了吧。
金祈闻声收起笑容哦了一下,抬起头看一会院子中的天空又低下了头,脸上又恢复了方才那种洋溢的笑容:“那劳烦鸾樱殿下帮我唤清昙殿下出来一下,不知她身体可好,是否能和我前去游灯。”
李鸾樱刚沉下的心思顿时被提到嗓子眼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事儿吧?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能想着李清昙!
她强迫自己咽下一口空气将这份无语压制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好意思哦金公子,我和清昙姐的虽然是姐妹,但关系却很复杂,并不是像你所想的那般简单的,谁能占据这具身体全凭运气,所以我也无法叫她出来。”
金祈眯起了眼睛掩饰住眸中风起云涌般的情绪:“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两位公主早就明了了解决之法。”
李鸾樱好奇:“你为何这般觉得?”
金祈歪着头脸上又恢复了淡漠懒散的表情:“没什么,两位不是还有半月就决出真正的胜负了,那才是最终的解决之法,不知鸾樱公主…怎么想的?”
他定定的盯着李鸾樱英气的脸,不肯放过其上一丝的变化,李鸾樱没有感知到这份情绪调动,抬头对视上那双危险却又迷人的金色眼眸。
不知怎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危险,朦朦胧的仿佛陷入一团棉花之中,思绪如同大海上航行的帆船一样漂浮不定。
好奇怪…自己好像脱口而出说了什么,说什么来着?怎么记不起来了,嘶!头疼,好像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鸾樱殿下?”
李鸾樱猛然醒悟,剧烈的眨动眼睫,颤动的睫毛宣泄出她的不安,自己方才怎么了?好像做了一个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临近她和李清昙人格被湮灭的时刻了吗。
李鸾樱才想起眼前还有个人在,再抬头时看到金祈还是方才那副神情,神色带着对自己的两分关切,李鸾樱想着自己是不是对这人太苛责了,虽然他是李桑介绍来的,不过毕竟和李桑没有太大关系,自己或许不应该这样对他。
“我没事,可能近来情绪波动过大导致自己太累了有些晕眩,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李鸾樱攀着他递过来的手臂支撑起身子,头好重。
金祈嗯了一声:“没有啊?我方才并没有问什么问题,您是不是幻听了。”他脸上纯良,眼神也清澈的很,自己当真幻听了?看来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李鸾樱摆摆手,她现在着实没有精力来论证这个问题:“好了,我知道了,你方才所说的事若是时机合适我会考虑告诉清昙姐的,至于她是否来得及或者愿意去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且回去听信吧,我要歇息了。”
金祈金色的头发挡住脸上的神色,李鸾樱此刻没有注意到他,迈开步子往前走向自己屋子的方向,随即打开房门迈了进去,随着房门关上,院中的男子换了一副神情。
只见他浑身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住什么,那双布满青筋的大手盖住脸颊,从指缝中露出的一只金色眼眸不断放缩,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却显得整个人愈发邪魅惑人,如同个疯子一样呢喃自语。
“哈,好玩儿,太好玩了…”
次日一早,李鸾樱从房中醒来,洗漱时想起昨日与金祈的那一遭事不免心生疑惑,随即无奈的叹气:“看来真的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她和李清昙,谁能活下去,谁就能成为真正独立的人格,不用再和另一人共享一具身体,能真正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