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叶榕适时递上茶水,面目上一片担忧:“老爷,您…这是何苦呢。”眼角隐隐有晶莹闪烁,江冠清咽下口中的血沫,不动声色的用帕子擦干净嘴角:“我不能让安儿知道我时日无多啊…”
早在兰宁去世之时,他便患了心症,注定活不过四十,为他瞧病的郎中劝告过他,不可大用武功,否则寿命几何。
五日前一战,他下了必死的决心也要保护安儿,杀了那个无耻之徒,如今…怕是活不过三个月了。
江冠清握紧椅子把手,看向叶榕:“别告诉安儿了,剩下的三个月,我想仔细陪伴他,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让他幸福快乐就好。”叶榕无声的点点头,眼角的一滴泪珠蒸发的空气中。
兰宁,我终于,要再见到你了啊…
陈仓城主府,客房内。
沈离渊看着侍女递给自己的纸条,上面的字体娟秀端正,主人却灵动的很。
城外梧桐树下,我等你,南宫幼宁留。
沈离渊看了两遍这封信件,一双淡漠的眼睛眨眨,一闪而过的惊慌和喜悦从眼眸中闪过,提起步子走到门口,发现自己佩剑忘记了,又返回床榻上,眼神瞟到浑身蒙着黑布的匕首,手臂顿时僵硬不动,沈离渊静滞一刻,而后拿过佩剑转身离去,嘴角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浅笑,转身离开。
院中的江酬安见状大惊,摇摇头自言自语半天:“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冰坨子笑了。”
忽的想起什么,嘴角扬起了然的笑容:“对了,被暖阳融化了。”寻找暖阳去了,抬步走去,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江酬安。”
熟悉的婉转女声,江酬安心脏一滞,抿抿嘴唇,迟迟未曾转过身去,直到一阵好闻的冷檀香钻进鼻端。
江酬安呼吸一口气转身过去,恭敬的行礼:“江酬安见过公主殿下。”浓密的睫毛阴影落在脸颊,眼睛的主人却不敢看她。
褚齐未央愣一下,迟缓的问着:“你还在生气?气我隐瞒身份靠近你,还是以为我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