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渊转头看向南宫幼宁,得到同意后提起剑来冲向武忠侯。
武忠侯察觉到来人后打斗间皱了眉头,抓起佩剑向沈离渊飞去,铮铮剑声刺破空气,擦着沈离渊一缕发丝而过,最终落在柱子上时还发出鸣声。
武忠侯飞剑而去,剑矢已丢,赤手空拳与二人打斗,仔细看来眼睛泛着猩猩红气,一拳一掌中满是诡异,沈离渊剑法娴熟果断,江酬安身法轻便细致,再加上二人已算是少见的江湖高手,联手起来简直十分强劲,但此刻在武忠侯那诡谲狠辣的打法下竟得不到几分好。
空戒与苦情大师这边也在苦战,空戒却面色难看,“你的佛法和武功是谁教的?”
他打出一掌后出声问道。苦情依旧笑笑,却喘息着说道:“家师,空山寺苦戒方丈。”
空戒听闻后面色嘲讽,“果真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师兄教出来的,招式也那般一成不变,无聊至极。”
苦情听后脸上笑容缓缓坠落:“监寺师叔你自己一人离经叛道,又有何身份评判方丈大师。”
空戒表情微凝,随后大声怒斥道:“你懂什么!永远是这样,他永远是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实际上比谁都贪婪,却还装作一副大善人的样子给谁看!我就是要证明我空戒,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空戒就是比他强。”
空戒大师小臂处缠绕的佛珠碰撞间发出清脆声,他的主人在撒谎,不过是想在自己的师父面前争口气罢了,年少轻狂的僧人迟暮中年,终是在路上迷失了。
苦情沉默不语,空旷的场地上只有周围打斗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当真这般想嘛?”
年轻僧人的发问平静,淡漠,却荡起他心中的涟漪。
“第一天来到寺里之时,我尚是一个八岁的小沙弥,方丈第一次给我介绍师叔你时,眼中满是欣赏和欢喜,他说空戒师叔你精通佛法,武功高强,是所有师兄弟的榜样,包括他。”
“方丈那时说他三天才能记住的佛经,师叔你一天不到便可倒背如流,是真正的天才,他语气中的那份喜悦,我一直记到今天。”
“甚至师祖圆寂后,方丈继承了师祖的位置,他却每日口中念念有词的说这位置明明应当属于你,是他自己占了你的位置,他为此万分自责,每月初一十五辟谷,关自己于佛堂谢罪。”
每从苦情口中吐出一个字,空戒感到自己心脏便被挤压一分,怎么可能,他那个木讷不知变通的师兄,怎会为了自己做到这般地步?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方丈的差距并不是这些年日以继夜积累起来的,而是从你离经叛道,伤兄弃祖的那刻,你便抵不上方丈大师他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