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山回道:
“南屠王与浑邪王之间,政见不合,积怨已久,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
“此次,在辽帝的大力支持之下,南屠王父子手握特权,重点铲除的异己,便是以浑邪王为首的,对我大梁有一点好感的势力或部族。”
“浑邪王已被剥夺兵权,追回兵符,麾下十余万将士原地解散,被辽帝派去经商,彻底剥离出了辽国朝堂。”
“……”
“这么惨啊!”苏贤感叹一句,随即眼珠微微一转,数日前他想出的那个计策,看来真要落在浑邪王的身上。
“这还不算完。”言大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下,接着说:“浑邪王虽已被逼出朝堂,但南屠王父子并未善罢甘休。”
“继续说。”
苏贤面色微变,浑邪王都被赶出朝堂了,还遭打压,万一被干废了,他的计划岂不也跟着泡汤了?
不好。
言大山说道:
“南屠王父子心狠手辣,曾派遣杀手秘密潜入浑邪王府,趁着夜色大肆砍杀,还放了一把火……”
苏贤面色一垮,腾身而起,看着言大山大声问道:“浑邪王与纳兰节有没有怎么样?他们得手了吗?”
“公子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那浑邪王府虽遭重创,但好在浑邪王也不是没有防备,他与纳兰节都没事。”
“这样就好。”苏贤松了口气,缓缓坐下,没死就好,他的计划可以继续进行。
“只不过……”言大山忽然迟疑,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苏贤的屁股刚刚接触椅面,闻言又略微上抬,他不起身也不坐下,就那样保持悬空的姿势。
“只不过纳兰节的胳膊受了一点伤,还有其女如意郡主……差点葬身火海,头发被烧掉了一部分……”
“嗨!”苏贤心里一松,悬空的屁股直接坐下,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只要留得一条命就好。”
“……”
言大山的话说完了,默默坐在苏贤书桌对面,看着苏贤凝眉陷入沉思,没敢出言打搅。
良久之后,苏贤眉头一抬,看着言大山阴恻恻笑道:
“南屠王父子如此胡作非为,想必,以浑邪王为首的势力或部族心中必定不满,我们不如暗中……推他们一把,让辽国再次乱起来?”
“这……”言大山抿了抿嘴,他更倾向于带兵杀上战场,与辽军来场生死决战。
“不妥!”不过下一刻,苏贤便自己否定了自己,在那摇头,喃喃自语道:
“辽国各部族间的矛盾已经挑动,这招已经用过了,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迅速搞乱辽国的矛盾点。”
“公子所言有理。”言大山连连点头。
不过下一刻,苏贤就捏着下巴,阴恻恻笑道:
“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虽不能搞乱辽国,但可以让辽国……改天换日!从而解决辽国的威胁!”
“……”
言大山被噎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被苏贤的话镇住。
好大的口气!
那可是辽国,兵力强盛的辽国,苏贤究竟有什么本事,竟敢说出让辽国“改天换日”的狂妄之词?
要不是因为苏贤是他的恩公,从本心上尊敬,他早就一跃而起,用蒲扇那么大的巴掌削苏贤的脑袋了。
苏贤看出他眼中的震惊与不信,并未急于解释,而是自信一笑,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只精美的锦盒。
打开锦盒。
取出两张羊皮画卷。
在书桌上铺平摊开,拼接在一起。
“这是……一张残缺的……藏宝图?”言大山起身,凑近脑袋,十分震惊与疑惑。
“不错,这的确是一张藏宝图……”
苏贤对他没有隐瞒,将此图的来历,最后三分之一羊皮卷在何处,以及这批宝藏究竟是什么都一一告知。
言大山听罢,目光如炬的两眼瞪如铜铃。
他已经明白了苏贤的意图,不由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批宝藏,便是前朝余孽藏匿的兵器甲胄,足以装备二三十万大军,浸泡在桐油中,可保百年不腐。
而藏宝的地点,极有可能就在辽国腹地。
据此联想,苏贤的图谋已经呼之欲出——
与失去兵权的浑邪王暗中勾结……哦不,应该是合作,将宝藏挖出,暗中武装浑邪王那原地解散的十万大军。
然后趁辽国铁骑南下进犯大梁边疆,后方空虚之际,浑邪王异兵突起,杀入辽国王庭牙帐,逼现任辽帝退位让贤。
从而达到让辽国改天换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