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下,先前恭维苏贤并为苏贤请功的人面色顿时微微一变。
对呀,预防瘟疫之法,只能预防,重点是在瘟疫爆发之前将之按住,瘟疫根本就不会出现。
可是河南道的瘟疫患者,涌入他们河北道,直接传染,那又当如何?
只怕也会是“一夜传遍数州”及“死伤过万”吧!
他们身处瀛州,距黄河北岸数州尚有数州之地,瘟疫应该不可能传到瀛州,可那是瘟疫啊!
自古谈瘟色变。
他们顿感一股凉气从脊柱骨冒出,瞬间扩散至全身,有的人还打了个寒颤,手指尖都在颤抖。
大帐中安静下来。
王司马老眉紧锁,显然是在苦思对策。
苏贤与李幼卿的面色倒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智珠在握。
王友等属官还有将军们心中惴惴,他们不敢责怪苏贤,也没有理由责怪苏贤,预防瘟疫之法很好,但现在面临的是另外一种危机。
那么……该责怪谁呢?
周记室!
对,就是他!
王友惊骇一阵后,忍不住对李幼卿禀道:
“公主,周记室坐镇博州,主导实施预防瘟疫之法的同时,也督导赈灾之事。”
“然,周记室玩忽职守,竟致使河南道的瘟疫患者涌入我河北道。”
“我河北道本该民丰物阜,百姓安居乐业,但因周记室之故,导致我河北道赤野千里,人口锐减!”
“下官请治周记室督导不严之罪,以儆效尤!”
“……”
王友话音落后,一大群人出来附议。
周记室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名声臭得不能再臭。
就在群情激愤之际,兰陵公主两手抬起,虚向下轻轻一压,大帐中的热议声戛然而止。
“看来,苏谘议的预防瘟疫之法,你们还是不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