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给她撕了个烤鸡腿,“你对里面的信息了解地还挺透彻的。”
“军营中,不打仗的时候还是很无聊的,我闲时,就喜欢这些奇闻异事,黑焱城的故事,是听说书先生提了一嘴,后来又问了他~,还曾自己翻书查阅呢。
那般无路险地,你真的进去了?”
亓骁眠点头,“何止进去了,我在里面停留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两三年吧。”
“你不是还有仗要打吗?”
亓骁眠坦白道,“当我的狼啸营是白培养的?能做我替身的就不止一个,其中,齐朔扮的最好。”
“那你是如何进入黑焱城的?”
“那时年轻气盛,乔装打扮,勇闯世间,惹了仇敌,一着不慎,落下一处悬崖,下头有深潭接着,人倒没什么大事,就是上不来了。
好在谷底有吃有喝,一些猛兽,不足为惧,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转遍了整个谷底,没有看到其他的出路,唯独瞧见一豁口处,浓雾弥漫,还隐约能看到雾中的尸骨。
我知此雾危险,排除掉其他可能性后,才只得将目光又转向浓雾,都说毒药旁边有可能会找到解药,我仔细观察后发现,浓雾周围也并不是寸草不生。
浓雾交界处,长着一种黑色枯枝的怪草,瞧着像是被浓雾给腐死了,实则,凑的很近时,能看到枯枝上,长了很多极细微的黑色叶片。
我又观察了足足一个月,叶片是以半月为周期,从生长到掉落,掉落下来,便融入黑土地中,让人很难察觉。
这说明,浓雾并不影响此怪草的生长,它有可能是解药。
我便从林中,抓来很多动物一一实验,试探无数次后,最终发现,挤出怪草草芯中的粘液,于日光下暴晒,直至所有粘液晒干成灰白色的粉末,才是最安全的……”
老藤听得眼馋,忙让亓骁眠拿给它看。
亓骁眠拿出了一小纸包,打开后,果然是灰白色,细腻的很,带着淡淡的幽香,很好闻。
他示范道,“吞服,小腹中有暖热感时,说明药已经起了作用,就可以进入浓雾了。只需小指甲盖一点,就能走完全程。”
待亓骁眠说完,老藤抢走,还说亓骁眠小气,就这么小小的一包。
离簇听了亓骁眠的描述只觉得惊奇,“那可怕的浓雾,竟然只用这种方法就破解了?黑焱城的人都没发现?”
“浓雾面向黑焱城的那一面,没有这种怪草。此方法入了你们的耳,不可被城中人知晓,我连齐朔他们都没告诉呢,算是一个退路吧。
开城之事,还得从城墙那边入手。”
离簇赶忙问,“那你打算如何对付守城将?”
“直接当面谈,不听话就杀,其实也没杀几人,就谈妥了。如今可不是守将三万人了,已经扩军五万多,扩充的人,都是我在战场上,通过报损隐匿下的狼啸营。”
“听你说的轻描淡写,当真这么容易?”
“我只能说,不难,比我动手前预想的要容易些。之前的守将三万人,除几个重要将领,是朝廷委派,其他的,多为世袭。
哪个家族愿意世世代代守着一座流放之城呢,即便是朝廷派来的重要将领,也多是身上有错处,或是被朝中排挤。再加上每年发军饷时,他们都是最被忽略的那一个。
个个心中有怨念,忠正之心坚定不移的又有几个?
我以武力威胁,又以利诱,达成了口头上的合作,之后,又抓他们最看重的亲人为质,囚于黑焱城中,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等百般试探,确定他们可信时,再让他们亲人团聚。
我统军期间,守城将的待遇与狼啸营同等,军饷翻了十倍都不止,他们的后代,不论男女,人人有书读,长大了,通过严苛的选拔,从军、从商、从文、从工……我都有渠道。
现如今,整个守城大营,早就心归一处了。”
一番话,离簇听的心潮澎湃,对着亓骁眠的肩膀,猛拍了好几下,“你可以呀,不声不响的就抢了这么大一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