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本是粗略的查了他的过往,都能对得上,可他失踪后,我下令细查,问题就出来了。
林奈的过往都如他所说,确实有这么个人,可两人的长相根本就对不上,我那赘婿,分明就是冒用了他人的身份,当地官府几天后还找到了林奈的尸身,经仵作查验,死亡时间也就在半年前。
我那时才知,我身边竟然睡了只畜牲,可他进入我家后,纪府并没有财务上的丢失,也没有任何命案发生,一时之间,我也猜不到他的目的为何。
孩子失踪的第二年,我再次见到了他,他带着一身的伤,说因治伤耽误了回来。听到孩子丢失,他表现出一脸痛心,却并没有过多苛责于我,反而担下了找孩子的重任。
我问他真实身份,他只含糊地说道,林奈不是他所杀,他只是借林奈的身份躲避仇人,当时离开也是不得已,因仇人已经往这边找了,他的离开其实是在保护……
他那天说了太多太多,我无法分辨出真假,可他寻找孩子的保证,触动了我。
我给了他歇脚的地方,又给了他足够的钱。后来,他每年都要回来一两次,治伤要钱,却总说没找着。
我每次都问,把他给问烦了,他的脾气越来越大,指责我的话越来越伤人,可愧疚之心总让我低他一头。
这种畸形的相处,竟一直延续了十八年……”
纪蕊倾诉了许多,可其中有用的信息却并不多,桑晴晓问她,“你与他相处期间,可发现他身体部位有何变化?”
纪蕊自嘲道,“也就伤势好的快一些。
白日里,他总是跟我隔了些距离,夜间,黑灯瞎火的,即便有机会看,也没有光线呀。
以前就觉得他与我夜间办事时,敷衍还无趣,每日就跟完成任务似的,我不愿,他也从不顾及我的感受……”
有些话窝在心里太久,纪蕊直接倾诉出来,才反应起,对面都是一群年轻男女呢,纪蕊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还调侃了一句,“女子不易,男子们要多体谅一些,不能因一时贪欢……”
“纪大姑娘!”桑晴晓适时的叫停了她,“咱们正说你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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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蕊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可嘴上结束了,脑子里还在回忆,“他,突然失踪,不图纪家家产,也与纪家无仇怨,难不成要的就是我怀孕?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他每天都会在凌晨时摸我的肚子,早上起来,还会探我的脉。
当时问他是不是懂医,他只笑说,皮毛而已。
他失踪的前一天,叹脉的时间最长,还哼唱了几句,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般情绪外露,我只见过那一回,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纪蕊用拳头捶脑袋,“我当时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若早想到,是不是就能早些找到孩子?”
桑晴晓安慰她,“纪大姑娘是心善之人,自然不会恶意地揣度他人。即便猜到了又如何?打得过他吗?有能力将孩子抢回来吗?”
更何况,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
桑晴晓递给她一款香料,“熏在衣服上即可,与他距离三米之内,站上半柱香的时间就好。”
纪蕊接过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桑晴晓不放心的又嘱咐道,“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哪怕没到时间退出都行,就是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我晓得轻重,能做好!”
纪蕊回屋更换衣服,特地给自己画了一个娇弱的病态妆,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丧,特别没有精气神,又将脸画的惨白,掩饰掉身上最后一丝风采。
做完这一切,她上路了。
还未走近那破烂的院子,就能从院墙外听到女子的娇笑声。
“又在偷腥吗?”
已经不止一次了,纪蕊之前听到,心中还会有怨,怨那赘婿沉迷于女色,不以找孩子为重,可她说不出口,因为根本没有立场。
今日,她心中满满的恨意和战意,不会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她只专注于将事情做好,她的宝儿,应该很快就能见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