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眠好笑道,“他如今巴不得见不着我,父亲正加紧帮他补策论呢,日日骂他朽木,气上头了,总拿我与他比较。
我这些日子就去过一回,亓骁鹏那怨念的眼神,我见后好笑又好气,就不再去刺激他了。
不过,老藤跟我说,卷子题目已经偷出来了,父亲却骂的更欢,说亓骁鹏那题目做的狗屁不通,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修改成符合亓骁鹏水平的答案。
他口中还一直念叨着罪过罪过,若因徇私,挤掉了一个将才可怎么好。”
桑晴晓想象着那对伪父子的鸡飞狗跳,也乐了,“就给个末段的名次呗,反正还有你帮忙运作。”
“亓骁鹏想留京,父亲却说,如此蠢笨,成不了我的助力,还可能误了我的事。
倒不如将他打回原籍,让他与亓骁鲲两人,一个官场,一个江湖,亓骁鲲不会防备他夺家主权,两人还能相辅相成。”
“朝中之后几年只会更动荡,就依你父亲的意思吧。”
亓骁眠点头,“我也觉得此举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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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眼里,唐天在华阳手下又被审了一夜,可眼线来报,这一夜,不过是两人用来揣摩案子细节。
亓骁眠原以为华阳还得再撑上一两日,可他刚进入都察院,华阳就找过来了。
亓骁眠翻开她递上来的一本厚厚的案卷,案卷中,唐天由嫌疑犯变成了目击证人,指证大姜谋害大禹五皇子。
整件事情都是华阳谋划的,对于大姜的行踪,她必定了如指掌,人证物证是齐全的,亓骁眠也懒得去验证。
他戏谑地看向华阳,“前些日子,贵国还嚷嚷着死者不是五皇子,怒气冲冲地闯入宫中,问陛下要人呢。这才过了几日啊,又是了?”
“亓骁眠,你管他是不是呢,我的这份卷宗,你仔细读读,这样结案,对你我两国都好。”
“若公主不曾设计这一出大戏,那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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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被怼得一阵心虚,想到小馆里听到的只言片语,稳住心神继续劝说着,“你们陛下不是正催着的嘛,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反正主办之人是我,若事后真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
亓骁眠快速地将案卷看完,又推给了华阳,“既然你一力承担,那我就不署名了,我不担责任,还要分你的功劳,实在是没脸。
至于案情经过,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可不必在意我的看法,公主上奏呈情之时,我不会驳了公主的脸面。”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给我使绊子?”
“公主所谓的绊子是指,贵国五皇子不是大禹帝血脉吗?”
“你果然知道!我倒是小瞧了大靖都察院。”
“巧了而已,公主放心,我也不是那多嘴之人,我只希望,这污遭之事尽快结束,不要牵扯到大靖。还希望公主在大靖逗留期间,恪守自己的行为举止。此类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话说白了,华阳反而有些尴尬,可也确实松了口气,达成共识后,华阳放开手脚,处理收尾之事。
而亓骁眠在夜间,又去左相府做客了,还从小馆带了两只香酥鸭以及三笼流沙包。
本是他与施允两人对坐,施愿闻着香味,披着棉被就出来了。
他一边嚼着酥脆的鸭骨头,一边吸溜着半流体状的包子馅,还分出心神来,大大咧咧地问道,“你和桑姑娘什么时候成亲啊,成亲后,你不会将她拘在家中,不让她开小馆,只为你一人做吃食吧,那多可惜啊。”
亓骁眠当即回复他,“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早着呢,莫要到处瞎说。”
“我说你俩这进展够慢的呀……”
施允直接往孙儿嘴里堵了个包子,“有你什么事儿啊,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施愿艰难咽下,冲祖父欠揍地一笑,“嘿嘿,我比你多吃一个~”
施允不理孙儿的欠揍样,问亓骁眠,“今日又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