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踹了蔡浊一脚,“为什么不早来告诉朕?”
“陛下,在老奴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比您的身体还要重要,您,已经六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老奴心疼啊~”
宣德帝却不信,“心疼?呵!我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当你知道老三的罪责时,你就乌着一张脸,施允抓他,正合你的意,你分明就是故意拖延!蔡浊,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老三,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陛下!”
蔡浊挺直后背高喊一句,那赤诚的眼神,看得宣德帝浑身一激灵。
“陛下,奴,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您!在三皇子一事上,您的所做所为,确实不妥,您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一国之君。
自您上位起,您就跟我说,定要做一个明君,奴,不想看到您因三皇子,而名声毁于一旦……”
“你、你这个阉人,竟还敢教训起朕来!”
“陛下,您曾说,明君难做,让奴时刻提醒着您,奴,不敢忘。”
“你、竟还拿朕曾经的言论压制朕!”
“陛下,”蔡浊继续谏言,“三皇子之事,已闹大,不是您想糊弄就能糊弄过去的,满朝文武全城的百姓,正看着您呢。”
宣德帝拒绝,“可,朕做不到施允那样!”
蔡浊继续出言说服,“那也得罚,不罚不足以服众。”
“朕,反正是下不去这个手,你不是挺会说的吗?那你来告诉朕,朕该做出怎样的处罚!”
“陛下,奴,没有资格替您做决定,只要您时刻告诉自己,您是一国之君,当做天下人的表率,您就会有自己的答案了。”
宣德帝有些颓然地坐回到床边,又躺下来面冲里,做回避状。
蔡浊跪行着,先替宣德帝盖上被子,又跪行着,出了寝宫,然后,依旧面冲殿内跪着。
施允捧着整理好的证据进宫时,看到了身体冷僵的蔡浊,进宫前就听明泽说,蔡浊好像谏言了。施允看到他跪着的身影,鼻尖一酸,将证据放在一侧,也跪到蔡浊身边,帮他揉搓放松身子。
替他整理衣服时,又看到了他身上的脚印,施允眸色微暗,心中愧疚了几分,“蔡公公,您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