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愿黑着脸赶人,他爷爷不眠不休了几日,难道不需要休息吗?可明泽醉意朦胧地赖在施允的床上不走,还醉话了一整晚,嘴里哭唧唧的喊着“凝儿,凝儿……”
施允安抚着送走家里的‘小管事公’,替明泽盖上被子时,又不由得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几眼,眉宇间再次挤出了沟壑。
小馆内,老藤化成巴掌高的小树人,在桑晴晓的被子上直跳脚,“晓晓,咱们离开靖京城吧,桑家人都是这么疯魔的吗?一上来就是一个大招。
要不是佛宝那佛音,恰好将宣德帝心里最深处的那点心魔勾了出来,又经墨汁毒伞的致幻毒气放大,导致他病情突然恶化,得以提前医治,宣德帝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宣德帝一死,膝下又没有能堪大任的皇子,大靖朝必乱,啧啧,定是那桑白诀的算计吧,大靖朝完了,皇室罗列在桑家身上的罪责,便不作数了。
桑家再振臂一呼,定有不少人跟随,若复仇的心再大一些,再野一些,颠覆整个大陆都有可能,到那时,尸骸遍野,民不聊生,就凭咱们几个哪里阻止的了。
倒不如,从现在开始置身事外,眼不见为净,天下又不只是这一片大陆,咱们可以一边经营小馆,一边四处游览。
你若是舍不得亓骁眠,咱们一包药下去,迷晕后直接绑走……”
桑晴晓被他逗笑,“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哪里离谱了?分明就是靠谱!
之前鲸妖的事不会也是桑白诀设计的吧。
不论是鲸油还是海神娘娘,都是皇室渴望之物,就这么巧,跟个饵似的,把整个皇室都勾上瘾了。
若没你最后阻止,以京南回的能力,即便没动杀心,也会令皇室元气大伤,周边几国再一起围攻,这后果,不敢想啊……”
“老藤,危言耸听了。”
老藤却说,“我这是合理猜测,若我猜测为真,竟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桑晴晓,你相较于你那舅舅,手段还嫩着呢。
再算上就一次的墨汁毒伞,两次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皇室经历了两次生死,桑白诀定不会罢手的,肯定还有第三次、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