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徽软绵绵的走到榻边,倒头就睡,蔡浊替他拖鞋后又盖上被子,手指顺势把了把宣德帝的脉象,好一会儿,松开后,退出屋子,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守在门外,他眉头紧锁,英明神武的宣德帝,何时像近期这般犹豫不决、好大喜功、偶尔胆怯、头脑不清明……
不怪勇信侯多想,宣德帝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可单从脉象看,并无异常,得加紧查探宫中每一个人的来历,看是否还有各朝的间谍深藏其中。
蔡浊于寒风中站立,理清楚行动步骤后,不禁又开始同情宣德帝。
满朝文武,还有后宫和各皇子,除了他和勇信侯,竟没有一个人看出宣德帝的异常,更没有人关心宣德帝一句,满脑子都是利益争夺,高处不胜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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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晴晓赶回小馆时,弥刹正在老藤的空间里,守着他那已经没有任何记忆,嘴里不停喊着主子的师弟。
老藤转述事情的大概经过,弥刹就没停止过哭泣,看到桑晴晓时,嗓子嘶哑,说话都费劲。
看着他凝视的目光,桑晴晓不悦道,“怎么?这是责怪我们将你师弟打成这个样子?”
弥刹心疼的看了一眼玄音,才摇了摇头,有些魔障道,“我就是个灾星,我就不该活着,若当年发现自己是半妖后,就立刻结果了自己,师父不会死,师弟,也不会成了这副样子。”
“所以呢?你打算要寻死?刚刚那么专注的看着我,是想对我交代你的遗言?”
弥刹却道,“慧绝必须死!我可能要给你闯祸了,只是不知,你这次兜不兜得住。”
“慧绝即便死,我们也或许不会与普昭寺结仇。”
“桑晴晓,你那些借刀杀人、温水煮青蛙的法子,我等不及不想用。
慧绝与我有大仇,我这次定会闹个天翻地覆!你可要准备好,谁让你契了我呢?当然,你也可以现在跟我解除契约,如此,便不会连累你们。”
“呵,这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弥刹转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