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子做,却没胆子认,做错了改过便是,企图狡辩便是死性不改。文祭酒,这几届的学子,品行实在差了些,也别提做官了,单是站在朝中,就有辱朝廷脸面。”
“老太君所言甚是,”施允也接话道,“之前的案子,朝中已经定性,这才过了十多日,竟敢又翻出来讨论,所行所言,皆是以一己私欲妄言朝中判断有误,也不知是自己没学好,还是受家中长辈影响。
若不满朝中判决,当堂质疑辩驳便是,陛下又不是独断之君,难道还封了诸位的口不成?
如今,却任由家中小辈在学院之中满口胡言,若传到市井之中,这是打算挑起民怨吗?”
施允和廉老太君打起了配合,官职和威严压人,都不用文祭酒开口,对面反抗的声音就小了。
王宽见对面逐渐熄火,不乐意了,捧着自己肿胀的右脸,可怜巴巴的拉着施允的衣袖,“爷,疼……”
这还是王宽第一次开口叫爷呢,施允听了虎躯一震,侧头望向王宽,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见施允眼神不对劲,王宽还大逆不道地掐了他一把,“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竟不为我出气!”
施允无奈,又见大孙子的脸确实肿的很,再张口时就将此事定性为多数欺负极少数,正当防卫,即便还手再狠,也无错。
廉老太君在一旁帮腔,局面大好。
一切朝着文祭酒期望的形势发展,可终究还是没把这些学子给清走。他们人数众多,身后又牵扯众多,只记了个大过,又警告如有再犯劝退处理,此次相议,才正式了结。
施允将作妖的大孙子领回家,想私底下教训几句吧,可他嘴里一直呼痛,施允再次心软,朝宫中递去帖子,将太医请入府中。
皮外伤罢了,又有符文相护,太医只言无碍,施允还是问东问西的紧张了一番。
第二天,施允怒发冲冠为宝贝大孙子舌战群儒的故事,以极夸张的讲述方式,传遍了整个靖京城。
施允在吃早食时,就通过管家知道了这个消息,看向身边吃的香甜的王宽,叹道,“你干的?”
发肿的脸都不影响他干饭,王宽嚼的欢快,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猜到我头上的?”
“崔岚不会传你的好话,她更不希望你与我相处融洽。”
王宽一脸坏笑,“你猜,她这会儿是不是又在屋里砸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