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凌浅,一副惨极了的身架子,桑晴晓都不好称它为人了。
凌浅正冲着鲸鱼骸骨机械地磕着头,力道不轻,也不知磕了多长时间,地上有不少的血污,不用看,就知道头脸定是不成样了。
可还是需要看一眼,确定她是死是活。
她旁边跪着不动的,正是阿四,身下也是一片血污。
齐朗先一步过去,“桑姑娘,她,她竟还活着!”
可不是还活着吗?
也不知是什么妖法,压的她跪在原地磕头赎罪,头脸确实瞧不出原貌,一双眼珠子,还灵活的很,从生无可恋到悲哀祈求,盼着来人,能给她个痛快。
“是屠孽吗?”雍淮惊诧地小声问道。
桑晴晓点点头。
雍淮唏嘘道,“啧啧,这咒实在是可怕,书中所述都不及亲眼所见的十分之一,外力动手还不行,被砍成这样竟能保住命,这是非要将人给生生折磨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我可不敢动手,万一缠上我了,可怎么好!”
桑晴晓自然也不会动手,将注意力都放在阿四的身上。
切腹一刀?自杀!
还留血书一封,交代了身份,诉说了过往,忏悔了所作所为,最后,竟还拜托桑晴晓,给那些鲸鱼骸骨收殓。
桑晴晓无语道,“呵,引出好几起动乱,除了报仇,就只是为了引我过来帮他的亲人收尸?!阿四,哦,不,他京南回,就这么收手了!”
桑晴晓难以置信。
信中交代他的身份就是被凌浅骗的那只鲸妖,留下诅咒自爆后,竟是灵魂出窍,附身在一个病孩子身上,为了生存以及报仇,卧薪尝胆数年甚至还屈尊进了戏班。
寥寥几句的描述,虽将事情说全了,可细想下来,却又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就比如,他为何能控制下雨?又为何能控制住府中的下人?一个普通的病孩子身躯,根本就做不到这些。
桑晴晓在密室中来回踱步了几个往返,突然脚步一停,“不好!去皇宫!”
说完,就自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