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雍淮尽心尽责,每日晨间去,速去速回,回来时总会先泡澡,然后绕道到小馆,一边吃早食,一边与桑晴晓说着凌浅的情况。
“她脑子大多时候都是糊涂的,识不得人,却突然护起孩子来,孩子已死去多日,她就是不让落下,每日只醒来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在沉睡,醒来时也只知哭,哭个不停。
身子已经差成那样,中气却十足得很,要不是恰好瞧见她肚子外皮腐烂的样子,我会有种错觉,她的情况或许还能转好。”
桑晴晓却问道,“二皇子还是那般情深意切。”
雍淮皱眉,面色古怪道,“也难为他怎么受得住,凌浅屋里的味道越发难闻了,再浓重的药味都盖不住,二皇子却跟没事人似的。
那凌九道待的时间是最长的,按理说,适应程度比我们好,可我却瞧见好几次,他寻了隐蔽处,低头呕吐。
二皇子对凌浅的关心,应该只是浮于表面,我不小心看到他女人的肚子,他竟是随便我看,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肚子里的死胎不及时落下,有多危险凌九道可是跟他讲过的,他嘴里说着无奈、心疼,可我瞧着,应是想将人给耗死。
京中几个有适龄女子的官家,已经蠢蠢欲动,他们的亲近,二皇子似乎并没有拒绝。
以前我也以为,这二人之间的情谊,都是真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做戏。
另外,凌浅睡那么久,也是有原因的,我虽不精通药理,可寻常几种迷药的味道,我还是识得的,有的时候,也会用到妖的身上嘛。
那凌浅屋里就有,我去之前应该是被撤下了,但残留的味道依旧在,剂量还不小,闻多了伤身。
这种事情,除了二皇子,还有谁敢做?”
雍淮一连唏嘘了好几声,桑晴晓看到他眼中的疲惫,便输了些捉妖之力给他。
雍淮体会后,心中一喜,“竟这般精纯!”
差点就要问桑晴晓是如何修炼的,话到嘴边,又觉得有试探的嫌疑,转了话锋,笑道,“听家中长辈说,那四家人,曾去找过桑姑娘?”
“是五家,还有金家,金家那个金世铜,还算是机灵吧,最后只做了个旁观的,没有出手,我便放过了他。
这五家回去都是怎么说我的?年轻气盛、嚣张跋扈、没将你们放在眼里?”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