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用那兰公主调虎离山,打的主意竟是自己,想想也释然了,自己这条命如同风中残烛,苟延残喘着也没几日了。
若突厥王敢杀害自己,突厥的族群也会被剿灭,那塔得以保全,也不枉自己死得其所。
想到这也已毫不在意,气定神闲道:“多择,本王要是不呢?”
说着头一歪,手中举起的酒盏杯口朝后,堪堪顶在了沈光宗正欲偷袭的长剑上。
众人心下骇然,只见那沈光宗正单手持剑狠狠向前顶,若刺穿了酒盏,就能将宝剑刺进云天音的喉咙。
他用力过猛,额上青筋直冒,太阳穴高高凸起,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咿呀怪叫,五官扭曲,脸涨成了猪肝色。而另外半边身子因为断了一臂,几乎被鲜血染透,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云天音依旧不改气定神闲之本色,唇角上翘,手中所持的酒盏没见用多大力,却生生阻挡了沈光宗欲刺杀自己的行径。
看着沈光宗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顽劣不堪的孩子。
忽见她手臂轻扬,手中酒盏向前一送,做了一个泼酒的动作,而被泼出去的沈光宗则连人带剑流星一般向帐中梁柱撞去,与随后赶来的老太监撞了个满怀,两人双双倒地不起。
这边刚解决了一个,那边罕王也飞扑过来,一柄长剑挡在胸前道:“多择,不得无礼,他的身份还容不得你放肆。”
谁知,多择竟一掌将罕王连人带剑一起击飞出去,见那罕王吐血倒地,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最后被他的随侍架回了王座。
而多择自己也紧捂着手掌,原来刚才与罕王碰触,被罕王袖中暗器断去一指,那暗器太过锋利,当时未感觉到疼痛,现在几乎疼的半个身子都在打颤,血洒了一地。
他不知道那也不算是暗器,是云天音无影蚕丝织成扇面的玉骨扇。
云天音忘了自己曾经雁归楼时的身份,所以一直没将扇子收回。
多择捂着手掌,看着被架回王座的罕王,又看看眼前杀伐果断的云天音,咬牙切齿道:“身份!你若只是一军统帅,虽是敌对阵营,本王也还敬你三分,如今你既做了西齐的倌哥儿,我为何还要敬你。”
多择声音浑厚,能容纳千人的大帐,声音却传到了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