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云天音最忠诚的部下,主人活着,它为主人觅食。
主人死了,它为主人守墓。
主人伤了,它拖着残躯,疾行几百里,带主人逃离险境,为主人寻找安全的栖身之地。
此时,真的不能再将它当成畜牲看待。
侗林帮这匹马接上脱臼的左腿,右腿弄起来就有些难了。
皮肤溃烂,皮下咬着密密麻麻的蛆虫。
受伤日子太长了,蛆虫的头都成了青色,还拖着长长的尾巴,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侗林问君莫离要了酒,洗了匕首,将马的皮下烂肉和蛆虫一同削掉。
感觉有东西挡了匕首一下,擦去鲜血,露出来的竟是一支箭头,深深地嵌在骨头里。
“这马和它主子一样,都是狠角色。”侗林不经大脑地来了一句。
于是用力一拔,箭头离体,那马也痛的浑身打颤。
侗林眉头深皱,紧抿双唇,上了金创药,包扎完毕。
对君莫离道:“你说这云天音到底是个什么人?他的将士为他出生入死。他的战马为他誓死守护,真期待他能醒过来。”
说着将刚取下的箭头递给君莫离道:“这是你射在它身上的,难怪它见了你就拼死也要灭了你,看来是认出你了,记着仇呢?”
君莫离邪魅一笑:“难为它昨晚还让我骑了半宿。”
心说:云天音小小孩童,这人心收得,马心也收得,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过这箭不是我射的,应该是两次伤在了同一个地方。”
侗林道:“主子,我们能带上它上路吗?”
“它还能走吗?”
“刚刮完骨,怕是不行,你说这云天音到底受的什么伤?能坚持这么久没死,却连自己的马也顾不上?”
君莫离暂时保住了云天音一口气,心里也畅快了很多。
再回头看看那个挖个一半的坟冢,其实全是马蹄刨的印。
侗林道:“主子,这马竟然知道入土为安,看来咱们被耍的不冤。”
“嗯!还真是旷世良驹,云天音还没脱离危险,我先带他下山,你若想带上这匹马,就在这陪它几日,然后回别苑小筑。”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别苑小筑内,水榭亭台,宛如仙境。
一身雪白衣袍的云天音望着梁上燕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