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我五岁以前一直跟着师父习毒,师父也带回一些动物尸体供我培养毒物。”
“后来去了军营,无论是病死的,饿死的,战死的,只要是无人下葬的尸体,都要解剖一番。”
“虽然医毒不分家,药王宗弟子却从不沾毒,可师父教我的就是如何制毒。”
“他说要救人,就先要学会自保,这天下永远不缺等你救的人,可你若没了命,又能救谁呢?”
“药王宗灭门快三十年了,天下还不是这个天下,百姓还是这里的百姓,多了几缕无人医治而死的残魂,在芸芸众生里连半点儿水花也掀不起来。”
苏小佩和南柯一直静默不语,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师父谈及宗门之事,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宗门是如何被灭的,这遭了天下人觊觎。想来法不责众,报仇并非易事。
也知道了药王宗要重立山门有多不容易。
许久后,雁归楼又道:“你们知道吗?同样是一种草药,生长在北疆的和生长在南疆的药效也是有所不同的。”
“使用的方法,所治病症,皆需改变,‘地有百草,味味皆是药’能治病也能杀人,全凭医者仁心。我现在都忘不掉师父当年与我说这些话时眼中的酸涩。”
“师父他老人家说,药王宗教出了我这么一个用毒高手,已经无颜面对宗门先祖了。宗门百年清誉被毁,这罪孽就让我这下一任宗主来背吧!宗门覆灭的大罪,他已负担不起。”
“别看我当时年纪不大,一听要背负罪孽,直接就翻脸了。面对着师父,什么老东西,老毒物,老秦头全用上了,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学有所成,你们也拜了我为师和认了我少宗主,最后不得不妥协,继续教你们制药用毒。”
“那时候他们几个小兔崽子对我用毒,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开始用毒杀人的年纪是几岁,自己都忘了。
苏小佩道:“其实你那时候看着他们几个,每天在你面前卖弄,是不是有种想毒死他们的冲动?”
雁归楼道:“那倒是没有,就是那几个每天变着花样作死,感觉生活也有趣的紧。有时候也好奇,他们几个又捣鼓出了什么新玩意,会悄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