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连日来所住的是雁归楼的房间,那蓝衫少年顿时有种误入小姐香闺的尴尬错觉。
再看这房中摆设、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一个习武之人,房中摆设不见弓枪剑戟,倒无所谓,可你一个大男人,何以常年用暖玉床,夜明珠照彻长夜,是怕被烛火薰着眼睛,还是怕店小二忘记更换蜡烛,最后总结出一个结论,这雁归楼不会是夜里怕黑吧!看他小小孩童的身体,怕黑才属正常。应该是这样没错。
想想又觉得可笑,这个人摘叶飞花,杀人夺命,信手拈来。眨眼间掰断人手臂毫不含糊,一个开口闭口老子的老男人,怎会怕黑。
打开他手中握着的锦帕,上面传来淡淡血迹,难道是受伤了。
可据今日所见,他一直在伤别人,也没见谁伤到他呀。
想着这个让他惦记了月余的神秘人物,终于落到了自己手里,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真是天赐缘分,心中欢喜异常,恨不能将满天神佛都挨个拜一遍。
干脆先离开这里,等把人叼回自己的窝,天大的秘密也将不再是秘密。
雁归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四周瓶瓶罐罐,里面的蛇虫鼠蚁,都是剧毒之物。
洞外的千亩良田,种的不是米粮菜蔬,全是各种草药,这千亩良田,药物种类上万之多,都是师父多年来精心培育之物。
小小的自己每天面对的就是各种调剂、各种实验。
山洞的另一面墙,一半是师父的手札与四海游记,一半是自己多年来实验的结果,最开始还不认识太多字,纸张上勾勾圈圈长篇大论皆是鬼画符,能看明白的人只有自己,到后来逐渐写成了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
师父待她很好,叫她小月亮,可是在课业上从来不肯松懈半分,习文练武,习医研毒,恨不能将她的脑袋掰开,将自己一身本事全部塞进去才好。
还有两位师父,每半月来一次,教她武功,传她内力,他们来时她都会很痛苦,庞博的内力输入进身体,需要她整日整夜打坐不休,尽管她很努力,却得不到两位师父半分夸奖,她很苦恼。
直到有一天,她进深山采药迷了路,在深山里流浪很久,遇上一头黑熊被她随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