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楼失踪转眠月余,那蓝衫少年也没找到侗林,不知他是否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过想来那些人针对的始终是自己,没了自己在身边,侗林的危险性应该不大。
月前在西郊没能救下雁归楼,随手捡了一个死者的钱袋,窃死人财物,实在有辱门风,可就他家那门风,还用他来败坏吗?早就从根里烂透了。
后来想想这些人都是冲着雁归楼去的。他们的钱财,不拿白不拿,人一旦扯上了正义大旗作为遮羞布,那后面再做什么就显得理所应当了。
打家劫舍也变成了为民除害,若让侗林知道岂不笑死。
可这种事他有一就有二,越做越顺手,没能查出标出二十万两天价赏银的背后金主,顺手把几个主事的全杀了,劫获财物不少,为雁归楼之事又添几缕亡魂。
有了这些钱财傍身,那少年记吃不记打,在自己银票被化为灰烬。太子党的人暗中环伺的情况下,又高调地住进了雁归楼酒家。
雁归楼酒家也不愧为京城第二大商贾,其内部装修豪华程度不亚于另一条街道被自己连累,正在灾后重建的云来客栈。
他入住那日,正赶上楼中掌柜换人,伙计为那新任中年掌柜老张叔打开了天字号上房。
有幸惊鸿一瞥,就死皮赖脸地高价住了进来。
这个房间有多豪华?谈不上,无非就是汉白玉铺阶为地,暖玉为床为榻。上等黄花梨木为梁柱,为桌椅,省下大笔燃熏香的钱。
整张虎皮为踏垫,床上铺盖,幔帐都是寻常百姓家穷尽一生财力,也难换取几方丝帕的云锦丝织就。
床很大、供五人在上面就寝都不会拥挤,床边四角床柱上用于照明的四颗硕大夜明珠,白天里依旧泛着荧荧的光,到了晚上无需点烛火,真是为楼中省下一大笔开销呢!
墙上画作不多,个个出自前朝名家之手,更是世间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