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各有胜负,撞击的感觉虽然有点痛,但是我们脸上的笑容都灿烂得不行。
或许游乐园会让大人变回小孩子吧。
夕阳开始把天空切换成橙色模式,游乐园璀璨的灯开始亮起,我们坐在纪念品店前的长凳,喝着冰阔落,摇摇可乐杯,冰块碰撞的声音和游乐园的欢笑声特别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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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累哦,但是好好玩哦。”我用力地吸了一口冰可乐,简直舒服。
“所以呀,我们要多来团建。”苏舜也用力地吸了一口冰可乐。“傍晚的天空特别魔幻呢。”他望着橙色天空的云,夕阳的颜色为他也镀上了柔和的光辉,那种暖色调让他的笑容特别安心。
“好像有个说法,傍晚时候,叫做黄昏晓。这时候各种鬼怪精灵都会开始出来游行,很容易就能看到魔幻的景象呢。”
“听你这么说,感觉更加奇妙了,感觉像是在做梦,所有东西都很好看。”苏舜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我望着他眯着眼看着夕阳的云霞,我也跟随他的目光望去,橙色模式已经开始像紫色模式转换,趋势是蓝黑色的夜景模式,现在是魔幻交接时刻,所有的色彩都奇妙的融合了。
路灯也晕染开温暖的颜色,映衬着璀璨明亮的精品店,旁边的小道几个游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然后是,
“诶,那边那个是什么?”,我指着小道尽头的紫色帐篷, 帐篷旁还站着一个霓虹灯牌,我抬了抬眼镜调整位置想要看清霓虹灯上的字,但是我的近视似乎又加深了,加之在淡淡夜色里,灯光熏染模糊着。
苏舜望向我指着的方向,“那是占卜的地方哦,叫做妙妙屋,和你倒是很配,渺渺,妙妙,分不清哈哈哈。”
“什么东西嘛,怎么又扯上我了,”我盯着那灯牌,上面字的轮廓好像的确是‘妙妙’字样,玫红色的光芒迷离着,好像磁铁一样,让人想要靠近。“那占卜的地方又是什么意思?”
“妙妙屋里有占卜的游戏,塔罗牌占星什么的,水晶球预知什么的。”
“原来是西方占星术啊!现代人好像很喜欢这种游戏呢,似是而非的,占卜结果似是而非的,怎样解读都行。”恍然间我想起了那个为我占星的女人,一层幽幽的奇异感觉开始涌上心头。
一时我望着那个妙妙屋灯牌失了神。
“渺渺?渺渺?”苏舜的声音让我稍稍抽离了一点,我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感觉他的脸很朦胧,忽远忽近的,我闭上眼轻轻晃头,想把那种迷幻甩去。
“可能玩了一天有点犯累呢。”我扬起了嘴角做出微笑的弧度,像是假人一样,“很多人只知道甲骨文,其实龟甲上记载的最先是占卜,”不知怎的,我开始说起奇怪的话来,苏舜也没有打断我,他安静着,夜风也凝固着。
“以前的人敬畏鬼神,遇到什么事情都想要请示一下上天,是否会下雨,是否去征战,是凶是吉,于是他们拿着牛羊骨头或者龟甲,在背面用凿子凿出圆形的痕迹,然后焚烧这些骨头,烧”。
我仿佛在虚空中看见火焰,火焰里是剧烈收缩的龟甲,我伸出手像是在触碰抚摸那些火焰一样,“烧啊烧,然后这些骨的正面就会裂开,冷却之后会有各异的裂纹,占卜的人开始对这些裂纹做解读,不同的裂纹就是上天给予的不同的指示。”
“那对照说明书是什么?塔罗牌每张牌都有含义,那这些骨头的裂痕也有说明书吗?”
“说明书也是人做出来的,掌握天命的人希望怎样解读,制作的说明书就会怎样,好像说夏代有五种火灼卜骨的兆像,都是很基本的天气预报,怎样的裂痕是要下雨,是要停雨,是要天晴,是要有雾,是要有雷电。”
我看着我的手掌,总像握拥着那些裂痕一般,那些裂痕散发的灼烧的气味似有似无,“会出现坼纹吗?出现多少了呢?长短纵横是怎样的呢,这些就是兆象,对照着说明书来解读这些兆象,然后根据这些就去决定事情的可能性呢。
“最后要把占卜文字收藏起来,留待验证,验证过后又要记录一番。如此循环仿佛,说明书越来越完善,这个游戏也越来越精确了。”
“卜骨术出现与于原始社会晚期,夏代不断发展,到了商代,从考古出土的卜骨数量来看,这一时期卜骨数量很多,而且骨料选材广泛,甚至占卜的骨料也是整治过的,可以看出他们似乎遇事必卜呢。”
我望着我空空如也的手掌,刚刚的火焰幻象似乎随着我的话毕而消失了,像是做了一场梦,又开始了,这种感觉。
“感觉好奇妙,虽然我们不能卜骨了,但是去妙妙屋里看看也不错,要去吗?”苏舜在安静中捡起了话头。
我望着那个妙妙屋,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苏舜为我掀开了帐篷的紫色幕布,丝绒一般的质感,沉稳中似乎还能漫反射霓虹灯的光芒,冰冷的空调吹拂着我的脸,一个穿着女巫经典黑裙的女人抬起了头,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