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让杨慎搀扶着自己去不远处的凉亭,那是给路过的游人歇脚的地方。
其他人自然识趣,没有跟上。
“侯爷可是有所疑虑?”
刚坐下,覃修文就恢复了平常模样,眯起眼睛看着杨慎,淡定问道。
杨慎不得不感慨这些老狐狸的演技与警惕,并不因为自己年幼而有所轻视。显然摆明了态度,既不会给他什么帮助,也不会给他使绊子,模棱两可。
定了定神,杨慎问出一个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天门外,拦住的究竟是谁……”
覃修文瞳孔一缩,有些佝偻的身子微微挺直,“这是上面的意思?”。
杨慎默不作声,对气息的绝强控制力,让对方无法判断他的表情。
“我早晚会知道不是吗?要我们协力对付杨启,起码得先解决后顾之忧。”
“侯爷我劝你一句,你,我,包括梁骁,能盯住永安州就够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杨慎目光灼灼地看向眼前这个老人,尽管对方身材依旧高大,他的心跟他开始佝偻的脊背一样,没了勇气。
深吸一口气,覃修文起身,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位“邻居”并不是那么和善。
“是断脉山国,前燕余孽……数百年过去了,他们从未放弃反攻荣国。”
想起一些头疼的事,覃修文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几根黑白相间的头发被风吹落。
他一拍面前的石桌,手中的墨黑色真气在上面勾勒出一幅简单的地图。
“侯爷你看,断脉山国看似地域辽阔,横跨我荣国南荣道与西荒道,实则环境恶劣,能用土地不过我荣国三州之地,人口亦不过我国十之二三。但其中骁勇善战者众多,能人异士层出不穷……”
“其起源可追溯到上古八王时代,真正立国却是在北越之后……”
覃修文滔滔不绝,他这大半生可都是与这个国家斗争着。
“相传前燕的第一代帝王就是从这里走出去,最后横扫天下一统六合。再后来北越崛起,击溃了前燕皇朝,最终一战便是在这天门州……”
杨慎明白,这些历史他也知道。打断覃修文避重就轻的话,问道:“你是说断脉山国一直在天门州虎视眈眈?”
“侯爷且听老臣道来,有些事你一定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