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叶想的也是。
她今天远远的看过侍神教,那栋华丽的宫殿四面,密密麻麻跪着数不清的百姓。
邪眼面前是一道人命砌成的血墙,若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生生拆了那堵墙。
或者……
不知道打洞进去行不行?
宁叶捏着下巴思索。
杨延修忽然想到什么,目光一亮,“我有办法了。”
宁叶暂时把打洞的计划抛开,问他什么办法。
杨延修深吸口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决定。
从袖中小心的取出那枚官印,手掌摸了摸,“侍神教一直逼我把它主动交出来,或许,我可以用这个,换取一个直面邪眼的机会。”
“你要这么做?”宁叶有些动容。
这人一身邋遢,唯有官印干干净净,足以证明他有多么珍惜。
那不但是他身份的象征,还是他为官的尊严和底线,是他的大道印证。
大道三千。
儒修,走的是为官之道。
宁叶不太懂儒修,但她知道,一旦儒修主动弃官,就好比剑修放弃了手中的剑。
他的大道,也等于毁了。
杨延修苦笑,“我在郡守的位置上坐了多少年,邪眼就在我头上压了多少年。我曾经的一腔抱负,早已消散无影,也愧对这一方百姓。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挽救的机会,哪怕代价是自断道途,我也心甘情愿。”
宁叶非常钦佩的为他鼓掌。
忽然问道:“你是儒修,请问你会算账吗?”
正在自我感动的杨延修:???
算账和对付邪眼有什么关系吗?
“……会一点。”
宁叶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很看好他的样子,“很好。那么,等我解决了邪眼,就招你给我当账房先生。”
她想,这人一身正气,迂腐又正直,应当是不会搞贪污那一套的。
做郡守屈才了。
他应该来她的天宁宗做账房!
忽然就被明白安排的杨延修:……
……
说干就干。
当天,杨延修就把自己要弃官的消息传给了侍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