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璃端着药碗的手一颤,心里十分感动,便仰头将药倒了下去。喝得越多,血腥之味越重,差点惹得她反胃。
她放下碗,南砚初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苏瑾璃蹙起柳眉,忽然抓起他的手臂,翻开衣袖,南砚初没提防,左臂上一个针眼落进了苏瑾璃的凤眸。
“果然是你的血!”
南砚初尴尬不已,“你怎么知道的?”
苏瑾璃放下他的衣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泪水,轻轻漫上了眼角,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她这样好,从来就没有!为什么,让她遇到他?
宁愿用自己的血给她解毒,她一直以为那是里虚幻的爱情,没想到,此刻,却是那么真实,真实得令她心痛!
苏瑾璃泪水模糊地看着他,“南砚初,你怎么那么傻?你也不想想,你前几天才失血过多,又放这一大碗血,你自己身子就不重要了吗?你个大傻瓜!”
南砚初不语,只是将她揽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头顶。
苏瑾璃靠在他的胸前,不敢太过用力,可是依旧能听到他搏击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跳跃在她的心里。
情人之间,勿需太多言语,只消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互知。
长久的静寂后,南砚初笑道:“师父曾经说过,我从小服过百余种灵药与毒药,我的血可以治百毒,我一直不信,直到前段时间翻一本古书,我才是真信了。”
苏瑾璃卧在他胸膛上,轻抬眼,看着他光滑的侧脸问道:“为什么还要服毒药?那不是自杀吗?”
南砚初面色一暗,像是沉于多年前的回忆,淡淡道:“小时候学毒的时候,没有人试验,就只能拿自己当试验品,先服毒药,再服解药,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的口气极淡,轻描淡写,可苏瑾璃却从他的话语背后,听到了极大的悲伤。
她震惊了,心疼如潮水般漫过来,紧紧环住南砚初精壮的腰肢,“阿初,为何那时不认识你?”
南砚初宠溺地掠起她的额发,亲吻着她的额头,“宝贝你那时在哪?你还不在我们这个世界吧?”
苏瑾璃脸颊飞起两团红云,将脸埋得更深。
那个时候她在特警营吧!
常常会几十个人关在一起厮杀,虽然不允许闹出人命,但也会因重伤被抬出去,浑身上下便如被肢解了一般,常常,她都会以为自己会死在特警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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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这辈子最可怕的记忆了,她从来都不敢去想,尤其是来修月后,她更不想再与“杀戮”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她只想过平淡却幸福的百姓日子。
南砚初小时候,也与她一般,自服毒药,承受千百种毒性的煎熬,那得受多少罪,吃多少苦,可这都不怕,最怕的是心灵孤单。
然后从今以后,他们都不会再孤单,不会再无依无靠,因为他有她,她也有他……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便是个美好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