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怀了老三,小霞非要回娘家保胎,结果呢?”王大锤眼泪鼻涕一大把,旁边孙小霞也眼中含泪,轻扯他衣袖让他别说了。
不管孙小霞的劝阻,他继续道:“你们说她晦气,不能住主宅,不然她弟弟会倒霉,在很远处的山坡上给她搭了一间茅草屋,夏天蚊虫不断,她一个快要生的孕妇,还要挺着大肚子汗流浃背的自己烧水喝,没有锅盖,烧的水落一层草木灰,没法喝。
还是山脚下刘奶奶看她可怜,自己家烧好热水给她送去,才没有渴死,饭也是你们吃剩的饭渣,连个热乎的都吃不上,你们……你们就这么狠心”
外面的观众唏嘘一片
“这孙婆子两口子真不是东西啊!”
“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怎么舍得?”
“收养的也干不来这事啊”
“一个孕妇,住山上,茅草屋,水都要自己烧,饭也吃不好……哎妈呀!”
……
不少心肠软的妇人悄悄的抹眼泪,自己也是女人,更能感同身受。
江一楠听的也很难受。
“她后来活着都难,为了腹中孩子,才敢找人捎信儿让我带她回家”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哭成泪人的妻子。“就这你还一心想讨好他们,银子,肉,粮食,能拿的都拿给他们,可他们可有半点儿疼惜你啊?”
“你爹照着书上算的,孕妇住家里,以后高升家庭会倒大霉的,我们能怎么办?女儿,儿子都是我们的孩子啊。
再说老百姓生孩子哪有那么娇贵,我快生的时候不照样在地里干活,吃不饱都是常事,就她金贵!。”孙母撇撇嘴,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其他的不提,如今我用命换来的银子是给我妻儿的,我和孩子实在活不下去了,还请岳父岳母还给我。”
孙小霞看向自己三个乞丐一般的孩子和穿戴干净的父母一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她有什么办法啊,她能怎么办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想……想得到一点儿父母的爱啊。
她有什么错?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王大锤看向妻子,目光充满失望,对县令道:“县令大人,如果和离,我可否能拿回银钱?”
孙小霞一顿,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丈夫:“你……你要与我和离?”
看他目光坚定的样子,突然癫狂:“你一直介意和我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互生过情愫,成亲前百般怀疑,成亲后亦是,我怎么做你都怀疑,我为了安你心,不顾父母意愿嫁与你,你还是怀疑!
哈哈哈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啊,呜呜呜……”她哭的肝肠寸断。
王大锤对妻子的控诉,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