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孟玄钰凝眉坐在椅子上,李熠然焦急地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不过片刻,之前跟在孟语身后的那两名守都卫回来了,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那两名守都卫与魅影一起被城外的刺客绊住了脚步,他们一进城便听说了孟语中箭的事情,所以就立马赶了回来。
孟语一直让他们守在暗处不要现身,直到温铎出现。
在李熠然的催促下,他们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出来。
“殿下,这是温铎世子命我们交给您的信。”
其中一位守都卫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呈给孟玄钰,然后他们两人才退出了屋。
见门窗关好,李熠然方才坐在了孟玄钰身旁,孟玄钰看完那封信后将它递给了李熠然。
“温晔正在搜城,我们躲在姑母府内迟早会被发现。如今有温铎在外掩护,我们正好可以转移到蛮猛山上。”
李熠然攥着那封信,“殿下真得相信他信中的说辞?若这是他做的一个局,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熠然,我们要赌一把。况且我看着阿铎长大,我信任他。”
李熠然纠结地低下了头,待他再看向孟玄钰时,眼中多了一抹决绝。
“好,我陪着殿下。”
阴冷的暗牢里,弑影被两条锁链锁住了脚腕,整个人只能在极狭小的一片地方上活动。他脖子上的血痕已经结痂,整个人瘦了一大截,脸上的颧骨愈发明显,那道长长的疤痕显得更加可怖。
他被关在了这暗牢里许多日都无人搭理,今日突然来了两人打开牢门,将他给押了出去。
他远远便瞧见了温铎的背影,多日未见,他好像也消瘦了许多。
未等押送他的那两人说些什么,他自己主动对着温铎跪了下来。
温铎坐在了宽大的金丝楠木椅上,他并未让弑影起来,而是将那枚黑色蝴蝶令牌丢向了弑影。
“你的令牌呢?”
自从在春木围场暗伤了孟语那日后,弑影的令牌便不知丢在了何处。他曾经去那附近寻找过多次,如今见到身边的这枚,便知道自己瞒不过温铎了。
弑影将那枚令牌紧紧握在了手里,他对着温铎重重磕下了一头,“爷,弑影都是为了您。”
弑影一直跪伏在地上,温铎冷眼看着他,“你口口声声为我,难道我会不知道你的私心吗?弑影,你所做的一切并非为我,而是为了施可黛!”